可他們二人之間,只有發(fā)小間的情誼,半分男女之情也無。更何況,他骨子里對這種刻意的、帶著明確目的性的情感捆綁,向來是敬謝不敏。
婚姻?愛情?在他的人生排序里,遠不如一項突破性的研究成果來得重要和實在。
前者虛無縹緲,后者,至少能改變些什么。
見他依舊一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樣子,宋玉嫻也知道對著自己這個主意極正的兒子發(fā)脾氣是沒用的,只能重重嘆了口氣,又把矛頭拐回頭來甩給黃韻如:
“唉…這個周瓊瑛到底有什么好的?來歷不明的,竟然能讓韻如那么替她擔保,打包票說她人品能力都是頂頂好的…”她搖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誰?”
簡逸手中的白瓷湯勺一頓,“叮”地一聲磕在碗沿上。他抬起頭,看向母親,“您剛剛說,她叫什么名字?”
“周瓊瑛??!”宋玉嫻被他突然的反應弄得一愣,下意識地重復,“就是剛剛說的那個做保潔的……”
后面的話,簡逸已經(jīng)聽不太清了。
周瓊瑛,是她?
想起她板著一張臉拒絕男人時的冷漠模樣,似乎還清晰如昨日。她竟然,會主動相親?
簡逸有些好奇。
于是,他來了。那天他還因一場突如其來的數(shù)據(jù)異常,遲到了。
果然是她。
四年時光似乎并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只是眉宇間那份清冷疏離更甚,眼神也更顯凌厲。
她端坐在茶桌后,一身煙紫色連衣裙,看起來頗顯知書達理。簡逸在她對面坐下,簡單的寒暄過后,她甚至沒有迂回試探,便直接切入了主題。
看著她坐在那里,努力維持著表面的溫婉,嘴里卻吐露著如此冰冷清晰的契約條款,簡逸忽然低低地笑了出來。
他明白了她為何能在那樣的羞辱面前巋然不動,她不相信感情,只相信契約。她不需要伴侶,只需要一個符合標準的“合作方”。
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好一個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他看著她清冷銳利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靈魂深處的倒影。他們是一類人。他們都把目標置于情感之上,把效率置于關系之中。
他知道,他找到了那件能真正“拴住”這只鷹隼的東西,不是韁繩,也不是牢籠,而是互利。
后面她又不正經(jīng)地開玩笑,說著什么床上的事另當別論。其實他早就察覺到了她大膽掃視在他腿上的視線,顯然,她對他的這具軀體還算滿意。
很好,看來籌碼又多了一筆。
于是他笑著伸出手,他說:“合作愉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