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揮手,樂恩望著眭燃的車遠離,周瑯瑄像是自言自語,“你說我們下次見眭燃,會在什么時候?”
樂恩也說不準,兩人在大門口站了好久,直到眭燃的車消失在視野里。
兩個人一路戴著墨鏡穿過訓練場,周瑯瑄在一扇玻璃前停下來,細細欣賞自己戴著墨鏡的模樣——
“看來咱倆還真像恐怖分子,等我回去給我哥也買一個?!?/p>
樂恩也動了同樣的心思。
沒有立刻回房間,周瑯瑄捏著樂恩衣領,樂恩還記得胸前的痕跡,死死捂著衣服,“你干嘛!不許動?!?/p>
“好好好,我不動,”周瑯瑄墨鏡后的眼睛已經(jīng)笑成月牙,樂恩臉頰紅起來,卻什么也不能說。
周瑯瑄沒讓她為難,兩人尋了個臺階坐下,樂恩聽見他手機在不斷震動,打開是周瑯行的消息。
她自顧自的敲了幾個字回復,托著臉,“林端有沒有跟你說我哥是個什么人?”
樂恩搖頭,“很少,不過我知道你哥能力很強。”
她“切”了一聲,“人人都那么說?!?/p>
周瑯瑄每次想要開口,話到嘴邊便咽了下去,樂恩跟林端學聰明了,不該問的話不會出口。
她不是這段關系中的任意一員,樂恩自知沒資格評判別人,但她光是坐在周瑯瑄身邊,仿佛能感知到什么一樣——周瑯瑄不是一個擅長處理微妙情感的人。
天漸暖,又是新的一年了。
好久,周瑯瑄終于轉(zhuǎn)過頭,“你上次說跟我借個尺子,我找到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給你,今天出來的時候忘了。”
她拿尺子的時間很長,樂恩以為她是不是在房間里出了什么事,距離她門口還有幾米的時候,周瑯瑄出來了。
“不許抻啊,這軟尺抻長了就不準了,小心我哥因此罵我。”
樂恩笑,“你哥才舍不得罵你?!?/p>
周瑯瑄白眼,“那是你沒見過他罵人的樣子?!?/p>
“你也沒見過林端罵人的樣子?!?/p>
這下,周瑯瑄好奇了,“他還有罵你的時候?看來林端也不怎么樣啊?!?/p>
幾乎沒有,林端嘴上干凈,連一句臟話都不說,樂恩罵人的本事還是跟周瑯瑄學的。
“倒也沒有……”剛剛那句話只是與她斗嘴習慣了而已,不過這方面她還不如眭燃,眭燃一張口,能與周瑯瑄打上不少來回。
樂恩即便腦子轉(zhuǎn)的再快,嘴皮子終歸是比不上周瑯瑄,有時候樂恩問她,你是怎么做到出口成章,罵人都不重復的?
她說那是秘密。
周瑯瑄有好多秘密。
她的壞習慣,把秘密說一半,讓樂恩去猜。
也許再過許多年,樂恩仍舊難以理解今天的事,無論是周瑯瑄與周瑯行,還是林端,甚至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那么心安理得的,去做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