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和陳安生雙雙在過年前憑本事升了職位,在和同事們一起吃完慶功宴后,陳安生收到了母親的消息,說元旦很快到了,要是到時公司有假期的話,他可以帶上容念回去吃頓飯。
自從真正開過葷后,大少爺就學精了,雖然很多事情他并不是不愿意,也可以直接答應陳安生,但是要是他表露出猶豫的樣子,就有很大幾率可以多吃上一頓肉。
毫不例外,容念又再次以多做幾次為條件,答應了和陳安生一起回陳家吃頓飯。
陳安生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容念也許會逐漸對做這種事沒那么感興趣,然而事實恰好相反,容念不僅完全沒有流失興趣,還越發(fā)得寸進尺地開發(fā)了許多新地點、新姿勢,甚至振振有詞地表示,是他幫陳安生提高了身體的柔韌性——很多姿勢一開始嘗試可能會比較高難度,但是俗話說得好,熟能生巧,多用幾次就可以了。
身為最了解容念的人,陳安生何嘗不知道大少爺是在詭辯,可他又確實喜歡和容念如此親密地交融相依,自然是無條件縱著對方逐一去落實那些新鮮的玩法。
反正每次做完后,容念都會負責清理干凈,不管是陳安生的身體,還是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床單或地面,這種時候倒是很有幾分成熟可靠的樣子了,和幾分鐘前餓虎撲食的模樣判若兩人。
有時候陳安生實在是太累,容念也不會非要糾纏著折騰他,就只是和他一塊躺在床上,隔一會就親他一下,仿佛當成了什么小游戲似的,樂此不疲。
親夠了,容念就將燈關上,把他摟進懷里,兩人抵足而眠,一個夜晚就這么平靜地度過。
翻了下日歷,沒幾天就要到元旦了,陳安生總算不縱容了一回,警告容念不許在太過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
就算他父母早就知曉了他的取向,實際看到印記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并不想這樣去刺激年歲已高的父母。
容念說話算話,連著幾晚就只集中于那些不顯眼的部位,一會埋在陳安生胸前陶醉地流連忘返,一會又將臉埋進那兩瓣軟肉之中,不再往他的脖頸或鎖骨上留印,免得衣服遮不住。
兩個人提了一大堆水果和食品回去,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陳安生去廚房里幫備菜的母親打下手,最大的難題就讓容念這個天才來獨自攻克。
桌上放著一幅剛勁有力的毛筆字,容念歪著頭欣賞了片刻,對面無表情的老丈人笑了笑,恭維得很真摯,“您這毛筆字寫得真好啊,都可以拿到外面去賣了?!?/p>
陳安生的父親看了他一眼,翻過一頁報紙,“那就是從外面買回來的,可貴了?!?/p>
“……”
一條路不通就嘗試新的道路,容念又從對方手中拿著的報紙著手,“您每天都這樣看新聞,豈不是對天下發(fā)生的大事小事都了如指掌?”
對方透過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瞟了他一眼,“看了就忘了,就是打發(fā)時間而已?!?/p>
“……”
雖然場面有點尷尬,但大少爺的詞典里向來沒有放棄二字,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抖開了折疊起來的紙質象棋盤,“好久沒下象棋了,叔叔您象棋下得怎么樣?我在學校里和別人下過,還一次都沒輸過呢,不知道輸棋會是什么滋味?”
話固然是說得太狂了一點,但是激將法對著固執(zhí)的人永遠是最管用的,等陳安生端了第一盤菜出來,就看到父親正對著棋盤冥思苦想,而容念還抽空對他拋了個媚眼,示意他不用擔心外面的情況。
陳安生忍不住笑了笑,又回到廚房里繼續(xù)和母親一起烹飪。
母親上了年紀,老花比之前要嚴重了,陳安生事先詢問了母親的遠近視度數,給對方配了一副漸進片帶回來,母親嘴上說著他又花錢,戴上后卻很高興,一直和他說看得太清晰了,做事都方便不少。
得知他和容念都升職了,母親執(zhí)意要多做兩個菜,就當是替他倆慶賀的。
陳安生幫母親切菜切肉倒調味料,兩個人很快就把一桌子菜做了出來,結果陳安生的父親還在盯著象棋不肯起身,容念就保證吃完飯后還會繼續(xù)陪對方下的,好說歹說才將老丈人勸回到飯桌旁。
但陳安生和母親都能看出來,對方其實也沒有那么癡迷于象棋,而只是想到上回不小心給陳安生造成的傷就很尷尬,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自己的孩子。
要不是容念不斷講話活躍氣氛,一頓飯恐怕就得在漫長的沉默里終結。
碗筷是容念和陳安生父親一起收拾的,陳家沒有安裝洗碗機,得人工手洗。
嘩嘩的水聲里,陳安生的父親開了幾次口,又問不出來,還是容念主動和老丈人報備,“安生之前身上那個燙傷不嚴重,很快就好了,他身體好,每天都鍛煉的,現在吃得飽睡得好,工作表現也很好,領導號召全公司都要向他看齊呢?!?/p>
明知道身旁就站著拱了自家白菜的罪魁禍首,陳安生的父親也不可能對著言笑晏晏的容念說什么難聽話,只簡短地應了一聲,表明自己知道了。
洗完碗出去,電視上放著八點檔,正是孩子與父母吵架的情節(jié),父母高高揚起手就要給孩子一巴掌,在巴掌落到孩子臉上前,父親拿起遙控調了臺,換成了正兒八經的新聞播報。
“多聽點新聞,少看那些沒營養(yǎng)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