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書桌上的燈光,許呦腳蜷縮在椅子上。單手托著腮,在安安靜靜下雪的傍晚,拿著電話溫聲道:
“從前啊,有一只小兔子。
又來了一只小兔子,它扶著耳朵站在了第一只兔子的肩膀上。
然后又來了一只小兔子,它扶著耳朵站在了第二只兔子的肩膀上。
接著又來了一只小兔子,它扶著耳朵站在了第三只兔子的肩膀上。
。。。。。
。。。。。
最后啊又來了一只小兔子,它扶著耳朵站在了第九只兔子的肩膀上,親了長頸鹿一口。
對它說,終于可以跟你說我最喜歡你啦。”
故事說完了,那邊卻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悄無聲息,似乎什么聲音也沒了。
許呦以為自己說的很無聊,不好意思笑了笑,“對不起啊,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呀,姐姐知道的故事不是很多?!?/p>
她的聲音,當真是溫軟,盡管只有片言只語。尤其是刻意壓了一點,哄人的時候,能甜到人心里去。
謝辭無聲地笑,靠在陽臺上吹冷風(fēng)。
遠方的天已經(jīng)漸漸暗淡下來,城市燈火通明,小雪依舊飄搖。
他說:“我沒覺得無聊啊?!?/p>
許呦察覺了,不滿地嘟囔:“那就是你無聊,干嘛騙我一個人講這么久?!?/p>
“我喜歡聽還不行么。”
他想到什么似得,就問,“許呦,問你個事兒啊?!?/p>
許呦低垂眼睛,拿著筆在草稿紙上亂畫,嗯了一聲。
謝辭緩緩的聲音,像帶著鉤子的風(fēng)一樣入耳。
“——你從小吃糖長大的啊,這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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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不算慢,就是在不知不覺地流逝。到了一月份中旬,一個學(xué)期馬上也要在期末考試之后劃上句號。在學(xué)校的日子,許呦都盡量避免和謝辭多接觸。
兩個人都像沒事人一樣。許呦是不知道戀愛怎么談,謝辭則是一直忍著。
偶爾他憋不住,等在她去教室的必經(jīng)之道上堵人,然后把人扯到?jīng)]人的角落接吻。
他們身高差距太大,在樓梯上接吻,他還要彎下身子。
上晚自習(xí)前吃飯的一段時間,教室里就稀稀拉拉幾個人。
宋一帆坐在座位上玩游戲,教室后門被篤篤篤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