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以那鴻蒙金座,授于完人?
&esp;&esp;完人,竟能得大天如此恩遇?!”
&esp;&esp;“完人做天地王,大天為宇宙主,依元河為界,劃江而治……這何止是恩遇,分明是大天欲與完人平分天下!”
&esp;&esp;“大天先前尚在全力絞殺完人,封鎖完人一切進境……形勢為何剎那轉(zhuǎn)變至此?”
&esp;&esp;“大天竟以鴻蒙金座虛位以待……
&esp;&esp;上一個登上鴻蒙金座的,今時距離那御座也不過是一步之遠……那一位,從前也有與大天分庭抗禮之能……”
&esp;&esp;那些在大殿上空飄搖蒸騰的諸多彼岸之心意,隨著大天神韻縈繞而過,便又盡數(shù)歸于沉寂了。
&esp;&esp;巨殿之內(nèi),落針可聞。
&esp;&esp;眾多彼岸的性識縈繞在蘇午身周,在暗下里對他多番窺察。然而,任憑它們目光如何觀察,心思如何算計,卻也難以猜到,今之大天,為何會在瞬間轉(zhuǎn)變了對蘇午的態(tài)度?
&esp;&esp;它先前頻頻出手,分明是要將蘇午趕盡殺絕,同時還封鎖了蘇午更進一步的可能——如今,為何又愿以鴻蒙金座大位相待對方?就今下局勢來看,蘇午與大天之間,仍然相差懸殊,他如今還比不過境界退轉(zhuǎn)的三清,又何以讓大天對他如此‘恩遇’?!
&esp;&esp;金階之上,三清面朝玉串珠簾之后的大天,身前一步即是‘鴻蒙金座’。
&esp;&esp;他聽得大天縈繞于巨殿之中的心識,神色之間卻也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心識波動也沒有一絲,只是靜靜站在彼處,仿佛已經(jīng)置身事外。
&esp;&esp;金階之下。
&esp;&esp;周身被五色仙光覆映著,已難見其真形的‘仙’忽然竊笑了起來,它的竊笑聲使得盤繞周身的五色仙光都流轉(zhuǎn)出絢麗光暈,層層光暈里,好似有一張張笑臉生生滅滅。
&esp;&esp;燧皇在這時注目向蘇午的背影,木訥的面孔上,竟有了些許緊張之色。
&esp;&esp;大天在今時做下的許諾,不會有假。
&esp;&esp;這樣一份許諾,哪怕對于三清而言,都談得上是一份難以想象的大禮——與天齊列的機會,從前歷經(jīng)千難萬險,尚且不一定能夠獲得,如今只需蘇午點一點頭,他就能得到,就可以與天齊列了!
&esp;&esp;哪怕是燧皇,若面臨這樣一個機會,也未必能堅守本心!
&esp;&esp;哪怕是這份許諾,內(nèi)中藏有諸多陷阱,并且本身亦是為了杜絕另一些大天不愿看到的可能——譬如蘇午真正開辟新天,譬如群詭真正被人道徹底蕩滅,譬如大天崩毀、元河干涸……但大天許諾蘇午坐上‘鴻蒙金座’這件事本身是真實無虛,毋庸置疑的!
&esp;&esp;今下蘇午又該會如何選擇?
&esp;&esp;蘇午對于諸多存在縈繞在己身、若有似無的目光,根本置之不理,他的目光首先看向了那聚集金座位置最近的黑袍中年道人——三清今時顯化在大殿之內(nèi)的身形、衣袍裝束,與大天如出一轍,好似是同一個人的老年態(tài)與中年態(tài)。
&esp;&esp;它似乎感應(yīng)到了蘇午目光投向自己,在此時微微側(cè)身,與蘇午目光相對。
&esp;&esp;“三清,令你再登上這鴻蒙金座,為‘天地主’——這個機會給你,你要不要?”蘇午在此時向三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