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紅磚洋樓與高坡將小茅屋架在中間。
幾塊長木板鋪在小茅屋頂上,形成了從高坡至二層洋樓的‘橋梁’。
在高坡右側(cè),一排大門齊開的木樓無聲佇立,木樓門額上,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寫著‘鴻發(fā)當(dāng)鋪’幾個大字。
從虛空中穿過的因果絲線,便游入了高坡下的茅草屋里。
看了眼前頭的二層紅磚洋樓,蘇午轉(zhuǎn)下了高坡,站在那座茅草屋門前。茅草屋前頭有一座雞籠,雞籠里堆著一堆帶血的雞毛,那雞毛上的鮮血尚未干涸,血色通紅,就像是這里的主人剛剛把一只雞逮了出來,就地殺死,褪毛。
蘇午捏起一根雞毛,那根雞毛在他手上卻像是被施加了數(shù)百倍的時間流速一般,迅速腐爛,化為虛無。
他低頭看了看腋下夾著的應(yīng)急罐頭。
應(yīng)急罐頭高揚著頭,一雙烏熘熘的眼睛緊盯著那座茅草屋,脖頸上羽毛根根炸起!
“你若覺得怕,便低下頭。
我會把你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碧K午低聲說話道。
懷里的大公雞不為所動,依舊高昂頭顱。
見此情狀,蘇午一手端起一柄桃木劍,一手抱著應(yīng)急罐頭,推開了茅草屋的木門。
一張笨木床迎入眼簾。
本木床上方,房梁上,掛著一件血紅的衣裳。
那衣裳的下擺還在不斷滴落鮮血。
啪嗒,啪嗒……
鮮血一滴一滴落在木床青灰色的粗布床單上。
濃重的血腥氣縈繞在茅草屋內(nèi)!
在這陣血腥氣之外,一縷縷詭韻溢發(fā)了出來!
房梁上!
那件血衣的衣袖里,徐徐‘長’出一雙雪白色、被血液染透了、帶著明顯折痕的手掌。
房梁上的吊索蕩蕩悠悠。
一張畫著腮紅、貼著滿頭長發(fā)的紙人臉兒伸進吊索里,無神的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闖進門內(nèi)的蘇午——它吊在房梁上,‘見’到有不速之客到來,卻也仍舊一動不動——它今下卻動彈不了!
茅草屋內(nèi),確實存在著一個厲詭!
那前往‘老郎藥鋪’抓藥的患者,確實遇到了一個厲詭,厲詭今下就吊在‘它’的房梁上——那個患者,很可能依著老郎藥鋪中藥師開出的方子來‘治詭’,就蘇午現(xiàn)下看到的情形而言,這個藥方真正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