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良沉默了幾個呼吸。
隨后道:“我當(dāng)時確實要死了——一座獄神踩在我的胸口,快要把我壓死了——但它們之所以融化,卻是我沒有想到的。
它們是自己主動融化的——它們也承受這座監(jiān)牢里的隱秘與恐怖到了極限。
不要再往前了,
這樣對你我都好?!?/p>
“門后沒有讓你復(fù)活的解藥。
還是不要掙扎了?!碧K午勸告了一句。
因為他這一句話,那些交織在袁玉良背后的鎖鏈都劇烈顫抖開來!
昏黃水滴‘噼啪’、‘噼啪’地落入能浸沒人腳踝的昏黃水洼中!
袁玉良將手伸向一道昏黃符咒:“你可真是——給臉不要臉?。?/p>
你以為你真的能贏過水菩薩嗎?
你根本不知道‘荒’級的厲詭,全面復(fù)蘇,究竟是什么概念!”
嗤啦!
他勐然撕下一道符咒,
符咒被撕下的瞬間,其中就響起了凄厲的慘嚎!
從袁玉良胸膛中穿梭來去的一道道銹紅鎖鏈,像是浸滿了水液的海綿一樣,在顫抖晃動中,淌落如注的昏黃水流!
昏黃水液在地面上彌散開,
朝著蘇午擴(kuò)張而來,
那些水液朝著蘇午雙腳緩緩包容,濃郁的詭韻壓滅了包圍蘇午雙腳的赤紅火焰,浸沒過他的雙腳!
水面下,
一道白影游曳靠近——
白影緩緩浮出水面,露出一張慘白的、發(fā)脹的面孔,身上的白衣也變成了一件暗紅色的褂子,‘它’滿頭白發(fā)凌亂,皮膚的腫脹引致面龐上的皺紋都被撐展了——
這從昏黃水面下浮現(xiàn)的‘人影’,
便是袁玉良口中,沉村某個被水菩薩奪去生命的村民!
腫脹的村民睜開死魚般的眼睛,那雙已死的眼睛里流露強(qiáng)烈的求生欲——它勐然間伸出手,攥住了蘇午的腳踝!
此剎,蘇午陡然覺得腳下看似只有一尺來深的昏黃河水水位,驟然變得深不見底,
自己的腳踝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緊緊抓住,
整副身軀都往深淵之底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