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問題在蘇午腦海里盤旋不休。
蘇午看到那‘喜神’像前,
停著一副棺材,
棺材里,躺著個臉色青白的年輕人。
——是個死人。
在棺材周圍,還圍著六個男人,一個女子。
女子體型癡肥,輕輕撫摸著棺材里男青年尸體的臉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落在青年青白的面孔上,她的聲音如泣如訴,蘊滿悲傷:“當時我們生這個孩子多不容易?
頭胎是女孩,養(yǎng)了幾個月,你就偷摸把孩子送走了,我連看都沒看著她最后一眼。
二胎還是女孩,
孩子一滿月,你就張羅著賣給了人販子。
直到三胎——第三胎?。?/p>
天可憐見,我終于有了個兒子,
你們老喬家終于有了后!
他小時候體弱多病,你半夜醉酒不回家,都是我背著他到村頭的藥鋪子里看病,
他上二年級那一天,看我在地里忙著收稻子很辛苦,給我寫了個紙條,讓我歇一歇——那個歇字還寫錯了,就這樣,我看到那個紙條,也覺得再苦也不苦了!
我們的孩子啊,
我的喬陽啊——他就這么淹死了……”
女子絮絮叨叨的說著,
六個男人中,身形最為瘦削的那一個無聲地摸著眼淚,將寫好字的木牌,穿上紅繩,掛在喜神身上。
他默默不語,
女子卻不放過他,
勐地抬起頭來,
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我們走到這一步,我的兒,我的兒眼看就能活過來了,就這么放棄了?就這么放棄了?!”
“被、被發(fā)現(xiàn)了……
再繼續(xù)下去,說不定連喜神現(xiàn)在藏身的地方,都會被人刨出來!”迎著妻子兇狠的目光,瘦削的丈夫說話竟也不利索起來。
“誰會發(fā)現(xiàn)我們?
誰能發(fā)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有幾個?!”妻子身形肥壯,像一堵山般迫壓著丈夫的神經(jīng),她死死盯著丈夫,接連說道,“你想個辦法!
你再想個辦法!
騙他們家那個女孩到店里來,
用‘喜神第十六篇的渡命種生法’,把她的命度給咱們陽陽!”
瘦削丈夫瞠目結(jié)舌:“我們是開棺材鋪的,有甚么辦法把人家騙家里來?那老頭不就是在咱們這定了棺材嗎?人家肯定有警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