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頭好熱……”
“寶兒妹妹,你昨夜來這山洞里時(shí),這里頭也這般熱嗎?”
“是呀,熱得很哩……”
“雖然熱得很,但身上好似也不覺得有甚么難受的……要是能行的話,咱們今天夜里就在這山洞的入口處休息吧?
晚上能剩下不少薪柴……”
釧寶兒舉著一支火把,在同伴的簇?fù)硐拢戎切┢扑榈氖瘔K,帶著眾人深一腳淺一腳得往山洞深處去。
此間熱浪滾滾。
如此熱力,不知從何處來,但常人置身其中,總不免在熱力裹挾下頭腦熏然,昏昏沉沉。
今次若是釧寶兒獨(dú)自前往這處洞穴深處,那便絕免不了頭腦昏沉,對(duì)自身在山洞內(nèi)的種種經(jīng)歷感知模糊。
好在她如今和幾個(gè)同伴同往山洞中去,彼此之間聊天交談著,倒是保持了念頭的活躍,叫自己的頭腦不至于太過昏沉。
呼!呼!
釧寶兒手里的火把,在此間無形無質(zhì)的熱力席卷下,好似都燒得更旺盛了些。
火光張牙舞爪著,映襯著周遭的情形。
一叢叢如蟒龍般蜿蜒游行于山洞壁、碎石裂隙間的石質(zhì)脈絡(luò),盡以山洞最深處模模糊糊的那尊石像為源頭,這些似是樹根一般的脈絡(luò),在山洞中密集交織著,正因?yàn)樗鼈兊拇嬖?,才?dǎo)致了此間無數(shù)石塊的崩裂。
看著那些山根脈絡(luò),釧寶兒甚至都懷疑——這處山洞之所以能與外面的山神廟貫通起來,正是因?yàn)檫@些山根脈絡(luò)不斷向外蜿蜒游行,最終沖塌了外面那座傍山而建的山神廟的廟墻,令二者完全貫通。
這些像是蟒蛇、又像是樹根的山根脈絡(luò),究竟是甚么?
它們是否真的會(huì)如龍蛇一樣地游行起來?
“就是這條金水溪嗎?”
“竟真是金色的水……”
釧寶兒正自思忖著,耳畔陡然響起巧兒妹妹、玉佳人難掩激動(dòng)、微微發(fā)顫的說話聲。
她收攏著思緒,抬目朝前看去,就見到一道道山根脈絡(luò)簇?fù)硐?,徐徐流淌開來的那道金色溪流。她手中火把火光搖曳著,更映襯得那道溪流上金鱗閃閃。
“是,就是這條小溪……”
釧寶兒看到那金色的溪流,下意識(shí)地壓低了聲音。
她順著那道‘金水溪’,朝山洞盡頭看去——尊高有三丈,面容英俊、身形英偉的神靈塑像便坐倒在山洞的盡頭。
‘它’身后生出一道道灰白色、似石質(zhì)的‘尾巴’,那些尾巴遮住了它腰部以下的位置,只顯出它魁梧雄壯的上半身。
一道道山根脈絡(luò)環(huán)繞在它身周,這眾多的山根脈絡(luò)皆以它為源頭。
不知是不是釧寶兒自己的錯(cuò)覺——她覺得今天這尊神靈塑像渾身遍布的裂縫,似乎彌合了不少,已經(jīng)少有金色的血液,從它周身裂縫中淌出來了。
釧寶兒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著那尊神靈塑像,聚集在她周圍的幾個(gè)同伴也都仰望著那尊塑像,各自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