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
荒村間彌散的詭韻盡已消失無蹤。
蘇午翻身從草垛上爬起,
出牛棚去檢查牌樓下的那碗米。
米粒里插著的一把線香已經(jīng)燒盡,香灰都不知落在了何處去,
反正碗里的生米未有沾染上絲毫香灰。
他端起那碗米,
看了看米粒,與昨晚對比看來,外表上沒什么變化。
但蘇午入手掂量,卻發(fā)覺這碗米更輕了一些。
那只詭把生米吃了?
生米也是一種類似密藏域供物的東西?
此種拿在手里,像是冰粒子一樣的生米,究竟是怎么種植出來的?
腦海里轉(zhuǎn)動著念頭,
蘇午把那碗生米重新放在牌樓下。
——胖老者只說讓他把檢驗(yàn)一下生米有無變化,并沒說要他把這碗米再帶回去。
挎著還剩一碗本該供給戲臺坪鬼祟的生米,蘇午沿原路歸返。
回返的路上,
不見了戲臺坪,
不見了饅頭山,
清晨的陽光灑在土路上,
路邊阡陌縱橫,早春播種下去的麥子,在這尤然寒冽的天氣里,已經(jīng)生出了嫩綠而柔弱的禾苗。
……
依舊是那片竹林。
竹林掩映著一座新起的大廟,
林前的空地上,
胖老者拉來一根條凳,
坐在條凳上,
條凳的四條腿就深深陷入了松軟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