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末,一道瘦削身影高舉著一團(tuán)薪火,向蘇午走來,他出聲道:“我是李午,我是蘇午,我是我……”
&esp;&esp;宋元交匯之際,汪洋大海之上,雙峰并起。
&esp;&esp;一身道袍的青年人從雙峰之上拔身而起,投向蘇午的身影:“我是鼎陽,我是蘇午,我是我……”
&esp;&esp;……
&esp;&esp;蘇午走過這諸多時空,將諸多時空中‘自我’的留影,盡數(shù)匯聚了起來!
&esp;&esp;那道立于元河之底,沖天而起的天柱上方,清氣蒸騰,竟有一重新天再度演化起來!
&esp;&esp;而燧皇薪火裹挾著的眾生,盡數(shù)投入了那重逐漸演化,鴻蒙未開的新天之中,跟隨蘇午的腳步,走過一重重時空!
&esp;&esp;蘇午一腳踏入大唐開元盛世之末!
&esp;&esp;
萬山宗王
&esp;&esp;二十四重山脈隱在云霧之中,如長龍舒展身形,它們高入云端,渾然留存于另一重天地虛空之中,就連山巒余脈,都不曾于當(dāng)下的現(xiàn)世有任何牽扯。而這一切,隨著一個黑胖青年人走出二十四重名山大岳之時,陡地生出了巨大改變。
&esp;&esp;隱在現(xiàn)世之外,連因果都渺茫近乎不可查覺的二十四重名山大岳,隨著黑胖青年從中走出,而將一縷縷山巒伏脈牽引入了現(xiàn)世之中,與現(xiàn)世山勢龍脈形成勾連,些絲因果痕跡由此悄然探入現(xiàn)世內(nèi)。
&esp;&esp;青山腳下。
&esp;&esp;披著一張人皮的黑胖青年人,領(lǐng)著諸多紫籍‘道士’乘云而出,他絲毫不掩飾身上的狂烈詭韻,一縷縷血痕在他身遭虛空中勾勒著,化為滾滾血流,鋪壓向就近的城池。
&esp;&esp;而這個鼻梁高聳,生有幾分胡人面相的黑胖男人,置身于此般猛烈詭韻包裹之中,卻根本不受詭韻死劫的影響!
&esp;&esp;翻沸的血海、狂烈的詭韻,盡自他身上披覆的那張美人皮囊上流淌而出!
&esp;&esp;他咧嘴笑著,盛滿血光的雙目注視著行將被血流淹沒的城池,忽然道:“我自燕山諸山脈之中得到紫籍天根,受諸紫箓仙人擁護(hù),是以此次覆滅大唐以后,我當(dāng)立國號為燕!
&esp;&esp;我就是燕國開國皇帝!”
&esp;&esp;自立為燕國皇帝,實名作‘安祿山’的黑胖青年人一番豪言壯語,未有在身后二十三位‘紫箓仙人’群中,引起絲毫波瀾。
&esp;&esp;諸紫箓仙人立在云霧之中,木僵著一張張面孔,它們身上的道袍全由人皮裁剪而成,眾多死者猙獰扭曲的面孔拼縫于道袍之上,詭韻順著人皮上隱約的血管紋路悄然流動。
&esp;&esp;正在此時。
&esp;&esp;整個天地忽然震顫起來!
&esp;&esp;蒼穹之上,陡然浮現(xiàn)一道道巨大的裂縫,令安祿山心神顫栗、使他身后二十三位紫箓仙人痙攣起身軀的恐怖氣韻從那蛛網(wǎng)般的裂縫中飄散了出來——那般氣韻的目標(biāo),完全不在安祿山及他身后諸‘仙人’身上,卻依舊令它們難以忍受,紛紛從虛空之中墜落!
&esp;&esp;從安祿山身上鋪壓而出的滾滾血流,還未瀕臨城池,便又倒卷而回,裹挾著安祿山及二十三紫箓仙人,回縮向他們的來處——因果渺茫、似有似無的二十四重名山大岳!
&esp;&esp;安祿山受血海詭韻裹挾,自身根本無從阻止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