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下人人,皆是如此情形。
&esp;&esp;若依你所說,在某之外,應(yīng)當(dāng)還有一個(gè)‘他者’,他為某定好了名字,為天下人定好了名字……”
&esp;&esp;青年人笑了笑,再與老道說道:“你出身何處?”
&esp;&esp;“鄉(xiāng)野之人,父母早亡。
&esp;&esp;某為一口吃食,投了山賊,此后遇到師父,跟隨他去北閭山學(xué)道……”老道回答得倒是干脆,對(duì)自己的過往也不屑于掩飾。
&esp;&esp;“為你定名之事,本該由尊父母來做。
&esp;&esp;可惜他們早早過世。
&esp;&esp;而你縱橫江湖至今,天下之間,未必沒有你的聲名——你不妨為自己定一個(gè)名字罷,為自身定名也是應(yīng)有之理。
&esp;&esp;卻也不需再與天下人同名作‘三清’了。”青年人如是道。
&esp;&esp;虬髯老道興致盎然,聞聲連連點(diǎn)頭,他咧嘴笑道:“某精擅火法煉道,一口寶劍能化火龍,自此以后,便自名作‘赤龍’罷!
&esp;&esp;日后若在天地間闖下好大名聲,便叫天下人稱某作‘赤龍真人’!”
&esp;&esp;“赤龍真人……”虬髯老道提及此名,眼中一時(shí)光芒灼然,一時(shí)又神光寂寂,他喃喃低語,將這個(gè)名字重復(fù)了幾次,忽然注視著眼前的青年人,向?qū)Ψ絾柕?,“某?hào)‘赤龍’,那你呢,你又叫甚么名字?”
&esp;&esp;“道名鼎陽,俗名蘇午,正是在下?!?/p>
&esp;&esp;“好徒兒……”
&esp;&esp;……
&esp;&esp;“三清!”
&esp;&esp;“三清!”
&esp;&esp;“三清!”
&esp;&esp;一口口黑洞鋪張而開,在那一口口黑洞之中,金沙匯集而成的河流蜿蜒流淌。
&esp;&esp;蘇午的心識(shí)、自我已在三清體內(nèi)被粉碎了不知多少次,但他仍未就此失卻自我,反而在與三清諸我交相浸染之中,拉拽回了諸多人的自我。
&esp;&esp;赤龍真人、柳飛煙、李黑虎……
&esp;&esp;在這原本只有金沙大河與至暗黑洞的地域之內(nèi),漸漸有諸色斑斕的性光被點(diǎn)亮,聚集在那道金沙河流之中,隨大河徐徐流淌。
&esp;&esp;轟?。∞Z?。∞Z?。?/p>
&esp;&esp;但至今時(shí),三清瘋狂催動(dòng)自身,對(duì)蘇午的‘消化力度’已經(jīng)提升到最高層次。
&esp;&esp;它直以‘本我心識(shí)’與蘇午的心識(shí)碰撞著,它不再試圖將蘇午化歸為自身的‘諸我之一’,而是試圖將蘇午徹底磨滅,令其于世間蕩然無存——三清,不再視蘇午為補(bǔ)全自身‘諸我歸一’之道的養(yǎng)料!
&esp;&esp;諸多黑洞瘋狂擴(kuò)張!
&esp;&esp;那在黑洞之中蜿蜒流淌的金色河流,亦漸漸扭曲,在一口口黑洞瘋狂收縮之中,出現(xiàn)了行將崩滅之相!
&esp;&esp;而在此時(shí),蘇午的每一個(gè)‘我’仍在深潛入那汪洋大海般的至暗之中,喚醒著沉淪于黑暗中的人們。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