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9節(jié)（第3頁）

&esp;&esp;天帝萬身，但萬身只能歸于大王及先王、先公，其他部落要是貿(mào)然將不在天廟中的神靈，移入天廟，并且向蒼天祭祀，拜其為天帝的話，就是叛逆之舉，就是與大商敵對了！

&esp;&esp;渠不會和您說這些——他的氏族早有叛逆之心。

&esp;&esp;可我必須得和您說清楚這些，您不要被他騙了！”

&esp;&esp;“午王的神，本來就能打碎蒼天，本來就應(yīng)該是天帝！

&esp;&esp;如若他的神不夠資格成為天帝，即便我們葛長再如何祭祀蒼天，蒼天都不會準(zhǔn)允這樣的要求！

&esp;&esp;相反，如若他本就有成帝的資格，即便不是我們葛長祭祀蒼天，其他任何部族只要向天祭祀，稟告了這件事情，午王的神也一定能成為天帝！

&esp;&esp;哪怕是大商！”渠的神色也嚴(yán)峻起來，據(jù)理力爭，“如果午王不知道情況，被你帶去了鎬京，到時候他的神會被大王拿去，供奉在殷的天廟里，成為天帝萬身之一，庇護(hù)大商歷代大王——而午王本人，會被你們設(shè)法殺死，根本不可能有成為阿衡，成為帝阿衡的機(jī)會，也不可能在死后受享殷廟的祭祀！”

&esp;&esp;“不會！不會！”隨連連道，“我知道你們葛長對大王不滿，但大王是大邑商歷代以來，最賢明圣德的君王！

&esp;&esp;他廢除了各地的人殉，下一步要廢除鎬京的人殉——他愛惜賢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esp;&esp;相比起渠有理有據(jù)地辯駁，隨的分辯顯得蒼白無力，沒有實(shí)據(jù)支撐。

&esp;&esp;蘇午在旁聽著二人的爭辯，忽然開聲道：“所以我體內(nèi)的所謂神，是否能夠成為‘天帝’，還是需要祭祀之后才能確定？”

&esp;&esp;“您的神能夠打碎蒼天，一定能成為天帝！”渠篤定道。

&esp;&esp;“此事還未有定論，不必如此篤定?！碧K午搖了搖頭，看向一旁臉色惴惴的隨，道，“你與我同去葛長罷。

&esp;&esp;待到我體內(nèi)的神在葛長完成祭祀，列入天廟之后，我們再往鎬京去?！?/p>

&esp;&esp;蘇午隱有預(yù)感，自身踏足鎬京之后，未必還有機(jī)會再主導(dǎo)一場沒有人殉人牲的祭祀了。

&esp;&esp;令自身詭形列入天廟的事情，須得在踏足鎬京之前就先完成。

&esp;&esp;隨嘆了一口氣，聽到蘇午的回應(yīng)之后，他內(nèi)心反而平靜了下去，向蘇午躬身低頭說道：“您救了我，我已經(jīng)決心為您效命。

&esp;&esp;您要做甚么，我都跟隨。”

&esp;&esp;議定諸事以后，蘇午便帶著渠、隨啟程前往葛長。

&esp;&esp;依渠的腳程，原本前往葛長尚需一日的時間，但有蘇午出手，由此地至葛長，卻也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

&esp;&esp;葛長部落，在大商之內(nèi)只能算是一個中大型部族。

&esp;&esp;比‘周’、‘方鬼’、‘東夷’這樣的部落要羸弱許多，但比之諸多部落主都不配被大邑商封賜為‘方伯’的部落而言，又實(shí)在強(qiáng)大了太多。

&esp;&esp;按照渠的理解，自家的葛長部比之周、方鬼、東夷這樣的部族，最大的不足即是部族之內(nèi)沒有‘人神’的存在，而如周、方鬼一類強(qiáng)大部族，氏族內(nèi)不僅有數(shù)位甚至數(shù)十位人神坐鎮(zhèn)，甚至氏族長極可能已經(jīng)成為無冕的、大商暗下里的‘人王’！

&esp;&esp;人神可以鎮(zhèn)壓惡詭。

&esp;&esp;今商之時，所謂‘詭’指的即是不食祭祀、不在天廟之列的‘神靈’，如蘇午的詭形，在今下就會被稱之為詭。

&esp;&esp;只在須臾之間，蘇午便帶著渠與隨改換了地界，臨近葛長部落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