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這是何等道法修行才能達(dá)到的水平?!
&esp;&esp;“貧道可應(yīng)皇帝之請,化身下山一趟。
&esp;&esp;未知皇帝所托,究竟何事?”鼎靈再次向那老態(tài)龍鐘的道士出聲問道。
&esp;&esp;……
&esp;&esp;不良人公署后院。
&esp;&esp;草廬之中。
&esp;&esp;諸多工匠齊聚在此,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到那鐵桌旁站立的兩道身影——不良帥與季大師。
&esp;&esp;此時,一片片甲葉、皮襯等諸多甲胄部件堆疊于鐵桌之上,符箓鏨刻于甲片之上,在暗紅火光照耀下,流淌著玄異的光芒,愿咒加持著諸多皮襯、部件,使諸多部件之中,隱隱傳出梵唱之音。
&esp;&esp;而不論是那隱隱梵唱,亦或符箓神光,都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易理’牽連著,顯得紛亂又統(tǒng)一。
&esp;&esp;它們之所以會呈現(xiàn)出紛亂的狀態(tài),蓋因這佛法道法諸般法門,尚且未被完全協(xié)調(diào)起來,使之兼合為一。
&esp;&esp;而這眾多的甲胄部件,之所以又顯得‘統(tǒng)一’,蓋因不論佛法還是道箓之中,皆流轉(zhuǎn)著某種玄之又玄的‘天人真意’,那一縷難以捉摸的‘易理’。
&esp;&esp;蘇午向季行舟遞去一個眼神。
&esp;&esp;季行舟立刻會意,收攏著自己的心緒,同時雙手飛動,從那一堆甲胄部件中,不斷挑選出相互兼容并合的部件,將之拼合了起來,佛道及至諸般法門氣息,在他心意覆蓋之下,統(tǒng)統(tǒng)兼容并蓄,統(tǒng)合為一。
&esp;&esp;他像是在拼湊一副拼圖一般,將這堆原本雜亂無章的甲胄部件,拼湊出了一副山文甲的模樣。
&esp;&esp;但是這些甲胄部件,也只是被拼湊得像是一副‘山文甲’了而已。
&esp;&esp;就是用沙堆砌成的房屋,縱然再像是真正的屋舍,也絕難承受住孩童一腳踢過來的力量。
&esp;&esp;只不過這副‘山文甲’的拼圖之中,原本紛亂無序的諸般法門,皆被理順了,像一個個精密的齒輪一般,相互嵌套著,相互推轉(zhuǎn)。
&esp;&esp;蘇午看著鐵桌上被拼湊完成的‘山文甲’,他手掌上纏繞的那一圈圈用以串聯(lián)甲胄的筋線,忽似長蛇一般游動起來,傳起鐵桌上的每一塊甲胄‘拼圖’——‘地雷復(fù)’的易理流轉(zhuǎn)于筋線之中,借助筋線穿梭于每一道甲片部件之間,將那本就統(tǒng)合運(yùn)轉(zhuǎn)的諸般道法,統(tǒng)統(tǒng)合并。
&esp;&esp;如水到渠成。
&esp;&esp;所有的甲片部件統(tǒng)統(tǒng)被那‘地雷復(fù)’的易理完全連接了起來,以這一道玄之又玄的易理作為主要脈絡(luò),均勻分布其上!
&esp;&esp;鐵桌上,這副山文甲不再只是空有其形的拼圖!
&esp;&esp;它在這一瞬間,‘五臟’俱全、‘血液’流轉(zhuǎn),猛然間活了過來,一種新生命降誕的‘靈性悸動’投映于在場所有工匠心底!
&esp;&esp;西王母生人甲,就此而成!
&esp;&esp;蘇午看著桌案上的甲胄,忽自虛空中撈出‘大紅蓮胎藏’,一刀站在西王母生人甲上!
&esp;&esp;此刀雖利,卻難斬破西王母生人甲,但因今時持刀之人實(shí)力分外強(qiáng)橫,是以哪怕刀刃本身無從斬破此甲,然因蘇午體魄的加持,依舊在甲胄之上,留下了一道深刻刀痕!
&esp;&esp;季行舟正沉浸于造就出這副‘西王母生人甲’的歡喜之中,陡見蘇午一刀險些割爛這副甲胄,他頓時眼神震驚,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午——卻也不只是他,當(dāng)下在場所有工匠,盡皆眼神震駭,不明白不良帥為何忽有此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