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巨刃分出一支,落在天后手中——天后看了看彼方盡頭靜靜佇立的彼岸佛陀,再看向手中漆黑的劍刃,已知蘇午不惜損傷那已為他所有的‘神樹’元?dú)猓惨f此刃過來的目的是甚么!
&esp;&esp;她面罩寒霜,一刀斬碎想爾化身所化‘雷公’引攝來的雷霆,于法性玉橋上持刀迎向想爾化身!
&esp;&esp;同一時(shí)間!
&esp;&esp;神樹主干頂上高懸的那輪煉日中乍然生出一張蒼白的、沒有五官的人臉,那張人臉映照出了‘原天三垣門戶’,于是,‘原天三垣門戶’便被人臉完全禁錮了起來,這道‘原天三垣門戶’就此被封鎖,其中再不可能有想爾化身走出,布置下甚么陰謀后手了!
&esp;&esp;而神樹之下,蘇午抬目向登臨華山頂?shù)幕壅?、陶祖、洪仁坤、鑒真說道:“請(qǐng)往此岸去,至此法性玉橋橋柱下,伐斷此柱,摧傾此橋!”
&esp;&esp;他伸手一指那從天后玉身前綿延向無盡虛空間的法性玉橋,如是說道!
&esp;&esp;陶祖、洪仁坤、鑒真等眾立時(shí)會(huì)意,陶祖咧嘴一笑,剎那間化作一輪赤日,穿越無盡虛空,臨于此岸群峰之上!
&esp;&esp;他降臨至此岸后,便從此岸伸出一只手來,一把薅住洪仁坤扎成馬尾辮的頭發(fā),將之亦拽到了此岸去,二者相互咒罵著,攀爬諸峰,飛快抵盡那支撐法性玉橋的柱石之所在;
&esp;&esp;慧沼雙手合十,腦后巍巍靈山周圍,神秀、慧能諸僧圓光裹挾法性,同往此岸而去。
&esp;&esp;而慧沼看了看身旁無動(dòng)于衷的鑒真,猶豫了一下,正想向其提出,自己可以搭對(duì)方一呈,令其暫至彼岸之時(shí),蘇午轉(zhuǎn)回頭來,又與鑒真說道:“長老留在此地,稍事歇息?!?/p>
&esp;&esp;鑒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言語。
&esp;&esp;如此,慧沼也未有多言,整個(gè)人化作大無相光明,漫過苦海,行至此岸!
&esp;&esp;法性長橋以苦海龍華神樹為根基,以此岸梁柱作為支撐,橫越元河,直通彼方而去。
&esp;&esp;如今,龍華神樹盡為蘇午掌控,法性長橋根基不存。
&esp;&esp;此時(shí)假若支撐梁柱再被損毀,整道法性長橋亦將徹底崩毀,那想借此橋登臨彼岸的想爾化身與天后,圖謀不僅無法達(dá)成,它們自身亦將隨著法性玉橋的破碎,而淪入元河之中,再不得翻身!
&esp;&esp;此時(shí),此岸橋柱之下,群賢畢至!
&esp;&esp;陶祖、洪仁坤、慧沼及至神秀、慧能等小西天世界諸僧,紛紛揮舞巨斧,在那石柱之上留下刀削斧鑿的痕跡,引致整道法性玉橋都震顫不休,眼看就有行將崩塌的趨勢(shì)!
&esp;&esp;玉橋彼端,相互爭殺之中的天后、想爾化身感應(yīng)到玉橋抖顫,立時(shí)俱停住了動(dòng)作,轉(zhuǎn)身回望——
&esp;&esp;那覆蓋苦海,無比龐大的十三首神樹頂上,蘇午的面容若隱若現(xiàn)。
&esp;&esp;他的聲音越過漫漫苦海、茫茫此岸,傳至元河之上的天后、想爾化身耳中:“而今玉橋直通‘彼岸真佛’的彼岸。
&esp;&esp;天后籌謀已然落空。”
&esp;&esp;天后手中漆黑刀劍化作一根樹枝,歸于那橫于元河之上的巨刃之上,‘她’聽得蘇午此番言語,神色寂靜,但胸中自有烈火熊熊燃燒。
&esp;&esp;“此橋根基為我掌握,橋柱亦可在我一念之間,就此伐倒。
&esp;&esp;玉橋不存,所謂橫渡彼岸,亦再無可能。
&esp;&esp;不論天后,或是想爾化身,俱將淪入元河之中,于河底掙扎,受淪入元河之中的失敗者競相啃咬,永無寧日?!?/p>
&esp;&esp;法性玉橋還在震顫,蘇午所言非虛。
&esp;&esp;只是一道模糊人形的想爾化身看著腳下看似寂靜澄明的元河河水,眼中紫籍符箓閃動(dòng)邪冶光芒,似乎通過那澄明河水,看到了其中漂浮游蕩的無數(shù)恐怖存在,它們此時(shí)就在等著法性玉橋崩塌,繼而分食落水者!
&esp;&esp;在那無數(shù)恐怖存在當(dāng)中,還有許多‘想爾’從前嘗試渡河失敗的化身,默默蟄伏著,等待取代橋上的這個(gè)化身的機(jī)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