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佛是正遍知覺……
&esp;&esp;岸上的佛,不足為佛。
&esp;&esp;假若檀越存性是真,見智是誠,有大宏愿,有大勇力——那諸天唯一的正等覺智,解脫眾生的大圣者,緣何不能是檀越?
&esp;&esp;檀越可以不為佛,但若有證大圣道的那一日,是佛非佛,俱皆沒有了意義,至于彼時,檀越就是‘一切真’、‘一切智’、‘一切如來’了……
&esp;&esp;若能守住這一切真、一切智、一切如來,檀越重走那佛的路,也會叫那佛無路可走……檀越,成圣之法,便在此中……
&esp;&esp;貧僧將法性化作舍利,留于檀越手中。
&esp;&esp;不論檀越作何決定,貧僧俱不阻撓……
&esp;&esp;生死大海,誰作舟楫?
&esp;&esp;無明長夜,誰為燈炬?
&esp;&esp;……
&esp;&esp;生死大海,行作舟楫。
&esp;&esp;無明長夜,心為燈炬。
&esp;&esp;……
&esp;&esp;生死大海,行作舟楫。
&esp;&esp;無明長夜,心為燈炬……”
&esp;&esp;那漫漫誦持聲中,重重虹光聚作了一枚閃爍乳白光芒的佛骨舍利,徐徐飄轉(zhuǎn)著,投向了蘇午。
&esp;&esp;蘇午神色安靜,他凝望著遠(yuǎn)來的那枚舍利,終于在舍利臨近自身之時,垂目低低地嘆息了一聲,伸手握住了那枚佛骨舍利——他的性意如清風(fēng)般飄出眉心,流入掌中那佛骨舍利之內(nèi),于是,那佛骨舍利之中,亦響起了充滿歡喜的聲音:“無上甚微精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愿解如來真實義……
&esp;&esp;愿解如來真實義……”
&esp;&esp;自今日起,蘇午承繼玄奘衣缽,卻不必以‘佛弟子’自居。
&esp;&esp;……
&esp;&esp;手中佛骨舍利散發(fā)出的佛光漸漸聚斂消寂,但蘇午仍能感受到其中運轉(zhuǎn)圓融、無有阻滯的法性。
&esp;&esp;他成為玄奘衣缽傳人,隨時可以將這道法性融于自身。
&esp;&esp;然而今下再融合一道法性在身,蘇午必然‘立地成佛’——他今下卻還沒有做好面對彼岸上佛陀的準(zhǔn)備,是以并不會當(dāng)場融合這道法性。
&esp;&esp;蘇午直起身來,環(huán)視四周鐘乳石林,最終沿著已經(jīng)干涸的那道‘地下河’,往鐘乳洞天之下繼續(xù)走去。
&esp;&esp;此行探索大雁塔,循出魯母、‘天后’與此地相關(guān)的線索、乃至循出‘彌勒內(nèi)院’的線索,是蘇午的首要目標(biāo)。
&esp;&esp;然而他如今連雁塔下的本源神靈俱已融合在身,卻還是未在此間發(fā)現(xiàn)太多與魯母、天后相關(guān)的線索。
&esp;&esp;不過他也并非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
&esp;&esp;當(dāng)下他置身的鐘乳洞天,便疑似女相彌勒及那諸佛菩薩曾經(jīng)所在的‘彌勒內(nèi)院’,初次踏足大雁塔之時,他亦是順玄奘法性長河而下,在這道法性長河之底,被‘彌勒內(nèi)院’接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