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皇、丹加、柳飛煙、張角赫然就在眾人之列。
他們是這場‘極境交鋒’的旁觀者,但同樣亦是覆滅大天這件宏大敘事之中的親身參與者!
參與進(jìn)此事之中的眾生已經(jīng)愈來愈多。
眾生身上盤旋的、可以殺死厲詭的氣韻聚集起來,已將元河起源圍成鐵桶一般,哪怕是今下使內(nèi)外相合、散發(fā)‘歸葬洪荒’之氣韻的大天,都不能破滅將自身禁錮起來的這道‘城圍’——
它一旦脫離元河起源,陷身眾生的包圍里,固然能以種種手段,滅殺大片生人,但還活著的人帶著那能滅殺厲詭的氣韻前赴后繼,便足以將它徹底粉碎!
哪怕‘太上’今下袖手旁觀,只憑借眾生集匯而成的汪洋大海,也足以覆滅大天了!
是以,大天喃喃低語著,堆積成其身軀恐怖陵墓的諸多厲詭,在它的低語聲里,一道接一道如土石滾落元河大水之內(nèi),它的真形在此倏忽之間,融入了元河大水之中——
它似是自知不能與成就‘太上之境’的蘇午相匹敵,直接令自身消融在了那片元河大水之內(nèi)!
然而,當(dāng)下這正在不斷新生、一切都散發(fā)著勃勃生機(jī)的宇宙洪荒之內(nèi),唯有元河依舊橫亙此間,哪怕那自‘太上’性中燃起的‘焚滅舊有之火’,都未能將這元河大水徹底蒸干——大天以身融入元河之中,看似是萬念俱灰之下,直接消融了自身,實則是將自身徹底與元河相合,與脫離其身以后,隱入元河之內(nèi)的‘元皇因果’相合!
嗡!
澄明元河之中!
浸淹其中的無數(shù)厲詭,被元河大水洗刷成透明,它們的死劫規(guī)律化作災(zāi)晦氣韻,流淌于元河大水之中,使得這澄明河水,于此刻變得污濁不堪,顯出五色斑斕之相。
而那化作透明的無數(shù)厲詭,被潛隱水下、若有似無的元皇因果引導(dǎo)著,與元河大水之中浮游的莫名氣脈相互牽連,氣脈交織,仿似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血管網(wǎng)羅,血管周圍,漸有肉芽簇?fù)碇?/p>
這片流淌著大天與元河血液的大澤,在此剎那,有借著宇宙洪荒重生之氣機(jī),一并跟著‘重生’的氣象!
‘太上’看著變作五色斑斕之水的元河,內(nèi)中一切變化,在他眼中,盡皆纖毫畢現(xiàn)。
他未有制止元皇因果與大天尸骸相互結(jié)合,試圖再生。
便立在元河之畔,靜靜等候二者最終演化出的結(jié)果——寂暗宇宙之內(nèi),某個剎那,萬類生靈剝脫卵鞘新生之時,發(fā)出的‘道音’響作一片,傾蓋整個深暗宇宙之時,那已徹底化作五色斑斕之河的元河河水亦在無聲無息之間蒸干——
元河在這瞬息之間化為虛無!
一片虛無之中,卻不曾見有元皇與大天結(jié)合之后重生的存在顯身。
于此同時,肩膀上扛著那座高古大廟,已然化作一副骸骨的三清腳下,倏忽浮現(xiàn)出一道三首而六臂的影子——‘元皇’、‘大天’的氣韻流淌于那道影子之中,又與三清的道炁相連——元皇與大天結(jié)合之后重生,選擇了以今下只剩一副骸骨的三清為載體!
‘太上’—蘇午看著那道陰影浮游于骸骨三清腳下,剎那之間,便要攀上三清道炁,為三清補(bǔ)全一切缺損之時,他忽然朝那道陰影伸手一指——與那道陰影相互牽連的三清道炁,在這一刻被太上的氣韻演化成一根平平無奇的漆黑鐵釬,鐵釬直扎穿了那道三首六臂的陰影,將它釘在宇宙虛空之中,再不能動彈分毫!
隨手釘住大天與元皇結(jié)合后重生的存在,蘇午將目光投向只剩下一副骸骨的三清。
三清的眼窩里,道炁盤轉(zhuǎn)成旋渦。
自旋渦中生出的目光,依舊直勾勾地盯著蘇午,那樣的眼神里,有慨嘆,有遺憾,也有頹靡與釋然……
蘇午與三清相視,他指了指那被釘在宇宙虛空中的三首六臂陰影,同三清道:“元皇與大天相合,今亦試圖聯(lián)結(jié)你的力量,卷土重來。
三清意下如何?
我忽然起意,想問一問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