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臟祭廟’,則可以代表我人身一切成就的總匯。
五臟祭廟影蹤全無,我之一切修行成就,也就十去七八。菜無心可活,人無心……還能稱之為人么?”
危機感縈繞在蘇午心底,始終揮之不去。
他沉吟著,脫去身上的甲胄,背對著那祭司與甲士首領(lǐng),垂頭看著自己塊壘分明的胸腹部,伸出右手來,以手作刀,自鎖骨往下,直至肚臍之下三寸位置——盡皆被他的手刀剖開來。
胸腹腔中,血管盤繞,骨骼交錯。
那本該在血管覆蓋、骨骼保護(hù)之下的五臟祭廟,如今真正影蹤全無——蘇午的胸腹腔內(nèi),卻是空空如也!
蘇午眉頭深深皺緊,隨后又關(guān)上了自己的胸腹腔。
他這番動作,被昏而復(fù)醒的祭司、甲士看在眼里,二者被這般恐怖而奇詭的一幕,幾乎要再次被嚇暈過去,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不敢打攪蘇午的動作,更不寄希望于自己能在對方眼皮子底下逃脫,只是各自躺倒在地,緊閉上眼睛,像是兩只將透露埋進(jìn)沙子里的鴕鳥。
蘇午轉(zhuǎn)回身來,看著二人,眼神平淡。
二者若都是正常人,他自也會收斂手段,不叫場面太過血腥,以免嚇?biāo)纼蓚€尋常人。
但二者實非常人,甚至他們究竟算不算人?如今蘇午都未能確定。是以也就少了許多收斂。
不論是那祭司還是甲士,又哪里見得少了?
哪里還用擔(dān)心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在蘇午目光注視之下,二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睜眼也不是,閉眼也不是。
此時,蘇午開聲向二者問道:“你們兩個,都叫甚么名字?不必裝睡了。”
蘇午話音落地。
二者恐懼地睜開眼睛。
祭司嘴唇顫抖著,首先回道:“奴名渠?!?/p>
蘇午隨即將目光投向那甲士首領(lǐng),甲士恐懼地不看與他對視,答道:“隨?!?/p>
“渠,‘天帝’何意?”蘇午目光灼灼,看向二者,向二者分別問道,“隨,‘紂’何意?”
祭司低下頭,答道:“‘貞人儺’行‘示祭’時,奴在天廟里看到了‘天帝’,您的‘神’和天帝一樣偉大,所以稱您為天帝。”
甲士聽得蘇午所問,低著頭道:“大王在‘示祭’中得到預(yù)言,覆滅大商的,就是‘紂’。”
“你以為我將覆滅大商?”蘇午向隨問道。
隨猶豫著點點頭。
“緣何會如此認(rèn)為?”蘇午又問。
“……我不知道……”隨眼神茫然,想來他看到蘇午的詭形,會脫口而出‘紂’這個字眼,與詭形嚇破了他的膽子之間,必然存在密切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