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不愿意與蘇午平輩論交,然而對方確實(shí)負(fù)有黃天法旨,算其來更是他前輩的前輩,對方以末進(jìn)弟子之名給他磕了頭,他是不是也該以末進(jìn)弟子之名義,給老前輩也磕一個?
無可奈何之下,陶祖也只能作此妥協(xié)。
蘇午聽得陶祖所言,大概已知這位茅山巫初祖的脾氣秉性了,他站起身來,又向赤日之下的洪仁坤行禮:“多謝洪兄,替我將諸位故舊帶至此間,全我體魄。
接下來還有諸事需要洪兄幫忙,還望洪兄萬莫推辭?!?/p>
洪仁坤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贈我以故始祭痕-冥冥之息,我?guī)湍阋话眩矝]甚么好說?!?/p>
此言落地,蘇午還未說甚么,洪仁坤頭頂赤日之中,陡然浮現(xiàn)出陶祖滿是怒容的面龐:“混賬!那故始祭痕豈是咱們說貪墨就貪墨的?
本不屬于你,別人能令你應(yīng)用,你才能得用。
別人不能叫你運(yùn)用,你動也莫要想動。
把祭痕還給小道友!”
在場眾人聞聽洪仁坤與茅山初祖之間的吵鬧,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們早就見識過這位茅山巫初祖與其化身的脾氣秉性,而今洪仁坤這番言辭,無疑叫大家對茅山巫初祖的脾氣秉性認(rèn)識得更加深刻。
洪仁坤神色懊惱,向陶祖爭辯道:“今時我只有五年活頭,與你可不一樣,你從漢晉之時就是活著的,雖然后來化作陰間,但總也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一直存在到了現(xiàn)在,還能老樹逢春,枯木發(fā)芽——可我卻只活了這五年。
若得冥冥之息,五年時間,我總能在諸千世界、冥冥罅隙、時空留影中暢游一番,如此,雖說只能活五年,也好過許多人活幾千年了。
若沒有冥冥之息,那我只是在如今時空消耗五載光陰。
——我這般人物,只能如此消耗生命,對天下蒼生而言,也是巨大的損失!”
洪仁坤說到后來,神色整肅,大義凜然。
眾人聽其所言,內(nèi)心竟也都忍不住生出了‘其實(shí)他說得也很有道理’的念頭來!
“好!
說得很有道理!”
這時候,茅山巫祖師主動開口,替大家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赤日之中顯出的陶祖撇著嘴,說過幾句話以后,又轉(zhuǎn)而道:“但即便如此,冥冥之息你也拿不到,拿著也沒甚么用,還給人家。
不還我就就地自殺,你莫說五年活頭,便是當(dāng)下一刻也別想活了!”
“祖宗,不可!”
“大宗師,不可?。 ?/p>
“老前輩……”
“若叫你在我等后輩弟子面前自裁,我等有何顏面以對天下道門?道門戒律雖然松散,但禁絕自裁卻是第一等必須要遵守的戒律??!”眾人聞聽陶祖所言,紛紛出聲勸告起來,邵守善、麻仙姑更是被嚇得一哆嗦,趕緊跪倒下去,磕頭不止,涕淚橫流地勸阻道。
洪仁坤聞言,卻不屑冷笑:“那你就當(dāng)場自裁一個試試?
反正今下咱們還處在輪回之腸中——要是真正死了,那大家全完蛋,全完蛋也好……”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