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也來這兒湊熱鬧了?!這是真空家鄉(xiāng)會的正會,還是被分出去的‘真空蓮鄉(xiāng)會’?!”麻仙姑亦是滿心疑惑。
二者正自驚訝時(shí),山峰之頂驟然彌漫開一片暗紅的詭韻!
在那片沸騰若巖漿的暗紅詭韻中,一顆頂著兩根彎曲犄角的羊頭骨從滾動氣泡的暗紅巖漿之中徐徐浮出,它的一雙眼眶中,蓄積著血紅的巖漿。
巖漿化為了被六對染血的羽翅簇?fù)碇难蝾^厲詭的眼仁,它的一雙眼仁里,赫然凝聚出倒十字的瞳仁!
十二翅羊頭厲詭一身遍布污血的衣裳,一手中,端著一柄盤繞無數(shù)嘯叫著的人頭的黑刀!
他的出現(xiàn),引得那懸停于虛空中的十字形裂縫猛然顫抖起來!
一切凝滯的事物,重新恢復(fù)運(yùn)轉(zhuǎn)!
“‘祥羊’——曾經(jīng)摧滅了數(shù)省大秦主祭寺的‘祥羊’也來了?!
此人被康熙定為‘大逆’!”
“八旗軍都在此地出現(xiàn)了,‘大逆’出現(xiàn)在這里,倒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了……”麻仙姑遠(yuǎn)望山頂,若有所思。
至于今下,諸方勢力粉墨登場,齊聚于太行山中某座無名山峰上。邵道師、麻仙姑兩人反倒不怎么擔(dān)憂那位道兄的安危了——亂局之中,那位道兄倒正是‘如魚得水’!
不過想是這么想,但二人動作一點(diǎn)也不慢。
他們相互交談之際,已經(jīng)臨近了半山腰。
半山腰,一面豎直朝上的懸崖絕壁上,一頂紅轎子被幾個(gè)臉上涂脂抹粉的‘轎夫’扛起來,在幾十個(gè)穿紅戴綠的號手、鼓手、樂師、隨員吹吹打打之下,熱熱鬧鬧地直奔向山頂!
那支隊(duì)伍就擦著邵守善、麻仙姑兩人飛掠過懸崖絕壁,猩紅大轎里溢散出的氣息,叫邵守善眼神凝重:“紅哀會的‘哀神’?!”
“扛轎子的轎夫、吹奏樂器的樂師、各種隨員——臉上抹了很厚的粉,衣裳上刷著很重的‘喜漆’,這些人都不是活人,亦非是死尸,而是一具具紙人。
這形式與哀神出駕的形式不符。
轎子里的應(yīng)該不是‘哀神’,而是從紅哀會反叛出去的‘紙娘娘會’的‘紙娘’,看這聲勢,就不知道是那位‘白紙娘娘’,還是三位‘紅紙娘娘’里的某一個(gè)了?”麻仙姑看得更加仔細(xì),便與邵道師解釋了幾句。
邵道師一聽來者是‘紙娘娘會’的人,神色稍稍放松:“咱們天王觀與紙娘娘會還有些來往,待會兒倒好和她們說話?!?/p>
他話音剛落!
一陣陣凄厲的喇叭嗩吶聲又自山峰另一側(cè)某條山道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