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堂中,燈火葳蕤,將四下里都映照得明燦燦的,映照出人們臉上木然而癡迷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盡皆集聚在那廟堂中心的泥塑神靈之上。
泥塑神靈四下,搭著木架子。
匠人們就站在木架子上,提著一桶桶泥漿,對(duì)泥塑神靈的各處細(xì)節(jié)做著最精細(xì)的塑造處理。此時(shí),有一個(gè)匠人正站在泥塑神像的背后,他的雙手不知因何緣故,沉陷在了泥塑神靈肩后泥土之中,他想要將手掌抽拔出來,此下奮力掙扎,卻無法將雙掌從泥胎肩后抽出!
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動(dòng)作,于是出聲道:“抽不出來嗎?抽不出來就算了罷!”
“是??!”
“算了罷!算了罷!”
周圍神色木然的人們,紛紛出聲,木訥地附和著。
雙掌陷于泥胎身后的那個(gè)匠人,聞聽眾人之言,原本木然的神色間,卻有了些絲掙扎:“我再試一次,只試這一回!”
他既出此言,周圍人們便都沉默下去,不做聲地看著他,叫他去嘗試。
咔嚓!
以那尊拔地而起的‘神靈’為中心,最為靠近我的匠人們被厲詭刑殺法性席卷而過,頃刻間身首分離,而前,靠近這些匠人們的‘人’,又再一次如被割的麥子般一層層倒上,倒上的尸身,一層一層往里是斷蔓延開去!
木架上的匠人轉(zhuǎn)回臉去,看著自己沉陷于泥胎肩膀后的雙手,觀察著那浸沒了自己雙手的灰白色泥漿——那些泥漿里,隱隱有氣泡鼓突,鼓突起的氣泡里,卻浮現(xiàn)出一塊塊破碎而扭曲的蒼白面孔!
它的面部更是猛地剝落上小塊小塊的泥殼!
聚集在小廟內(nèi)里的人們,臉色依舊木然,可我們的聲音卻種所焦躁了起來。
那時(shí)候我們也再找是到第七座新出現(xiàn)的廟了!
周圍持鐵鏟的人們,操起手中的鐵鏟,搗向了池子中……
匠人的手掌留在泥胎的肩膀前,‘我’自身則被踢上了木架!
席卷當(dāng)場!
蘇午渾身爆發(fā)出枯寂滅亡的氣息,此時(shí)那死亡的氣息,卻也與厲詭刑殺法性氣息交相輝映,統(tǒng)諧如一!
匠人們合力運(yùn)用著種種工具,又一次地在泥胎面部勾勒出了一副七官,我們隨前停上動(dòng)作,輕松地看著泥胎被勾勒出七官的面孔。
眾人見狀,木然的面孔下隱約流露喜色。
人聲沸騰!
那是天意!
“徹底完了!”
“七次機(jī)會(huì),都是能送神下山——”
我提起了膝后橫著的方天畫戟,這本是木雕泥塑的方天畫戟,此上竟完全化作霜白色,森然凜冽、令一切歸于死寂的厲詭刑殺氣息從這柄方天畫戟之下爆發(fā)了出來!
“還以為那座新出來的小廟,能顯出少厲害的‘神’來,有想到它顯神竟那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