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著蘇午思緒收攏,重新看向他以后,才開口接著道:“想要讓自身隨時隨地都能進入‘心之鍛’的練習當中,確保自身處于‘心之鍛’的狀態(tài)里,乃是一件極其困難——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只有少數大匠師能維持長時間保持在‘心之鍛’的狀態(tài)里,
大多數人,只是偶爾進入此種狀態(tài)。
甚至修習了這種狀態(tài),學會了進入這種狀態(tài)的方法——但卻永遠都無法真正進入到這種狀態(tài)中!”
吉良如此一說,蘇午明白了過來。
看來,是否能修成‘心之鍛’,全看個人的悟性。
方法擺在面前,
只要是學,就都能學會。
但學會以后,是否能真正運用,
甚至于是否能真正檢視自己‘學會了’這件事情,卻要看個人的悟性,看‘機緣’。
這就是‘心之鍛’為何易學難精的原因所在。
吉良走到兩人正對面的墻壁前,打開了墻壁上的兩扇窗板。
窗板打開以后,
卻未顯出外面投射進來的陽光,
而是顯出了一副墨畫。
被裝表好的那副墨畫里,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唯有中間部分,用濃重的墨跡,畫了一個稻草人。
被斬成兩截的稻草人。
那稻草人被斬切開的上半身處于飛起的狀態(tài),下身則往后傾倒。
切口處,
甚至有些墨汁飛濺而下,因此得以形成的一些散亂稻草。
“看著這幅畫,
然后思考,怎樣的一刀,能讓草人被一分為二成這種狀態(tài)?
而后通過那一刀的發(fā)力方式、姿勢,
卻思考那把刀的鋒利度,
進而思考那把刀的柔韌與硬度處在何種的比例?
最后苦思如何鍛造出這樣一把刀?這就是心之鍛的學習方法!”吉良在蘇午耳畔說著話,而蘇午盯著那副墨汁淋漓的墨畫,思維已經深入到那切口之中了。
他覺得這就是平平無奇的一刀,
任何一個有些力氣,持有較鋒利的刀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