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蘇午什么都看不出。
破布上畫著一副圖桉。
‘畫家’手法古拙、簡陋,像是孩童涂鴉一樣地在破布上畫出一個巨大的腦袋,那腦袋四四方方,額角、下巴上各生出一對牛角,
一條條血色的手臂簇擁著這個腦袋。
圖桉異常簡單,
卻有一種讓蘇午一看就陷進去了的莫名韻致。
他一剎那回過神來,
看著破布上筆畫簡陋古拙的圖桉,眼神里若有所思——當下破布上的圖桉,是畫作者在描繪他所見到的某一個厲詭,
他在描繪時極可能處于某種‘通感’的狀態(tài),
是以抓住了那個厲詭的神韻,
將之固定在圖桉中,
形成了當下這幅畫!
其通過繪畫厲詭,固定住了一種‘神韻’。
此種神韻雖然比不上蘇午數(shù)次進入天人交感之境界,獲得的高層次神韻,卻也是別出心裁,另辟蹊徑!
這個神癲祖上應(yīng)該頗有本事,
可惜到了他這,
眾多本事已經(jīng)完全敗落了。
神癲布置好自己的‘香壇’,一手持師刀,一手拿師戟,胡亂揮舞了一陣,又看向堂屋門口候著的江鶯鶯,臉色遲疑道:“你家里,是不是養(yǎng)有一只很大的大公雞啊?”
此話一出,
蘇午眉毛一揚。
江二爺微微抬目。
江鶯鶯連連點頭:“是,那是我爺爺自己孵出來的,我養(yǎng)了很多年了……”
她說了兩句,又有些遲疑:“應(yīng)急罐頭——那只公雞,有什么問題嗎?”
神癲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方才起了一卦,算到你家里豢養(yǎng)著一只純陽的家禽,這次想要把你爺爺從陰間撈回來,
非得用那公雞頸間血開路不成!
它血液躁烈純陽,
正好能壓住陰間的鬼祟,
把你爺爺帶回來就順利多了!”
說過話,
神癲就注視著江鶯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