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照君如此信重于我,我亦該粉身效死以報!
只可惜——如今我已是源氏重點看顧的匠人了,只怕投去京都以后,此生將再無自由!
甚至,會成為自己親手鑄造出的那把無上級太刀的試斬之物!
此般情況之下,我投靠燭照君,只能為燭照君、為井上家?guī)頌?zāi)禍,帶來源氏滔滔不絕的怒火而已——君以國士待我,我不能以國士報之,實我之憾!
唯有切腹以證心跡!”
安綱越說越激動,竟開始褪去上身衣衫,跪坐下來,取出了腰間的脅差!
“不可,安綱君!”
蘇午以為自己預(yù)判到了安綱會有的所有反應(yīng),
卻還是未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能激烈到如此程度!
他幾步跨過石室,眼看安綱刀刃即將扎破左側(cè)肚腹,直接抽出天魔丸,一刀打飛了安綱君手中的脅差!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怎能輕易毀傷?!
螻蟻尚且偷生,為人何不惜命?!”蘇午神色嚴(yán)肅,看著坦腹跪地的安綱,待其神色稍微平靜了一些后,才緩聲接著道,“安綱君,萬事皆由人造,源氏亦非不可戰(zhàn)勝之?dāng)?,只是一時的困難而已,
莫非這一時之困難,也能叫一個鑄造出無上級刀劍的大匠師退縮了么?”
“源、平二家,實在是天下霸主。
這樣的敵人,如何能夠戰(zhàn)勝?”安綱滿臉頹喪,喃喃自語。
“你不需要操心這些事情。
關(guān)于你的事情,我皆會出手處理。
必不會讓你淪入被永世囚禁,抑或成為自己鑄造出的刀劍的祭品之下場!
安綱君,
與其苦思這些問題,不如好好考慮考慮,接下來你我若聯(lián)手,借助這礦脈里如此之多的人石,可還能鑄造出一把無上級的刀劍?”
蘇午留下了問題。
“就在這里,
再鑄造出一把無上級刀劍?”安綱下意識地?fù)u頭,覺得這般事情實在困難。
當(dāng)下又不是在鑄劍所里,要人手有人手,要工具有工具……
然而,安綱舉目掃視石室四周,
才恍然發(fā)現(xiàn)石室里各式工具齊全,
甚至各種擺設(shè)盡皆證明了,這里曾經(jīng)就是一個鐵匠的鑄造室!
蘇午留給他時間來平復(fù)心緒,自將那副畫軸攤開,看向畫軸中描畫的圖景——那是一道蜿蜒飛縱的墨跡,在墨跡之中,隱約可見惡詭夜叉、修羅魔魂、種種非人之幻想,無數(shù)鱗羽集簇,無數(shù)爪蹄疊合。
看著那道飛縱的墨跡,蘇午倏忽間就感應(yīng)到了其中蘊(yùn)含的‘天人交感’的神韻。
在方才那個瞬間,他好似看到了惡詭夜叉、修羅魔魂于墨跡中糾纏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