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抬目看向緩坡上的明燈道人,開口問道:“你我之間,如何決出勝負(fù)?”
明燈道人抽出鞘中法劍,篆刻符箓的黃銅法劍在陽光下耀映出如鱗片般的光芒,他垂目看著手中法劍,開口說道:“閣下如能接住我這一劍,便算閣下在這場(chǎng)斗法中勝出了。”
情道人話音未落,蘇長河揚(yáng)聲道:“何須明燈師兄出手?
此下先由我等來試試此人的斤兩!
他若連我等的手段都接不住,又何談接住明燈師兄一劍?!”
白元英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蘇午,笑吟吟道:“明燈師兄一劍落下,此人若接之不住,怕也性命難保。
我等出手挫敗了他,也算救下了他一條人命?!?/p>
這位明珠觀的女冠話音剛落,都不待蘇午有甚么反應(yīng),他身旁的丹加挑了挑眉,雖是自下而上仰望那緩坡頂?shù)呐?,卻令那女冠陡生出一種感覺——對(duì)方好似立于山頂上,朝自己投來了俯視的目光,這種氣勢(shì)上的壓制,一剎那就令女冠心神遲疑起來!
丹加繡口微張,輕聲道:“不過是幾個(gè)蠅營狗茍的奸蕩之輩而已,何必粉飾自己,往自己臉上刷甚么金漆?
你在此處言稱自己有好生之德,不愿?jìng)鹫咝悦?,其?shí)也不過是為了給你身邊的情哥哥壯聲勢(shì)罷了。
這般虛偽,又是何必?
大大方方地表明目的,反倒不會(huì)叫自己顯得這般丑陋?!?/p>
丹加話音一落,明燈、白元英俱變了顏色。
明燈垂目看著丹加,聲音微冷:“上天生你一副好皮囊,只是可惜——”
“可惜甚么?
你自長安往雍涼而來,是為解決此間旱情,還是為了與女子廝混?這個(gè)女道士夜夜服飾于你,倒叫人一下便從她身上聞到了你的那股臭味,你倆湊到一處去,戀奸情熱,彼此般配,倒是不可惜。”丹加哂笑道。
白元英、明燈聞聽丹加這些言辭,一剎那都變了臉色。
前者既羞又怒,后者則深感丹加折辱于他,白凈的面孔陡作血紅之色——丹加所言字字皆真,但她的話聽到白元英與明燈耳中,卻分明有兩種不同味道。
白元英因丹加揭破她與明燈暗下里的茍且之事,且此般事或會(huì)被不良人記錄下來而羞怒!
明燈則因丹加稱他與明珠觀的庸脂俗粉般配,甚是折辱了他而怒意熾盛!
“你——”白元英面紅如血,姣好的面孔上滿是恨意,她猛然伸手一指丹加,繼而又劃過蘇午身旁眾女,“你等不也是戀奸情熱——為何不自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便是此人,比之明燈師兄,差距直如天壤云泥,你等不僅沒有自知之明,更是瞎了眼!”
“甚么貨色?”
“也配評(píng)價(jià)我們,評(píng)價(jià)燭照君?”
白元英話音未落,那在蘇午身后策馬而立,身形稍顯嬌小的女子陡然間拔身而起,剎那化作一道白龍,雙刀交錯(cuò)著,碾殺向了白元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