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賣貨郎挑著扁擔(dān)站起了身。
‘他’拿下兩邊籮筐上蒙著的藍(lán)灰布,叫丁胖子從籮筐中挑選屬意的貨物。
丁胖子看著賣貨郎那張青白臉兒,內(nèi)心的怒意忽然間就不翼而飛了,他對這貨郎販賣的貨物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便低頭去看兩個籮筐里的東西——
左邊的籮筐中,擺著些木雕、泥胎之類的物什。
右邊籮筐里,則是一疊一疊的符咒、神畫、紙錢。
丁胖子的目光落在左邊籮筐里,很快被籮筐中央那尊木雕佛陀吸引去了注意力。
他自己就收藏有一尊木雕佛,先前便靠著這尊木雕佛得以規(guī)避詭邪,做了幾年的車馬生意,也算順風(fēng)順?biāo)?,未有遇到過甚么大的災(zāi)禍。
但是那尊木雕佛在他剛才睡著的時候,滾落在地,已經(jīng)摔成兩截了。
雖然找個好木匠來,還是能把那尊木雕佛給拼好,但丁胖子心里總覺著,即便是修復(fù)好的木雕佛,或許也沒有從前那般靈驗的功效了。
當(dāng)下賣貨郎籮筐里這尊木雕佛就不錯,看起來栩栩如生,有種靈光在佛像上。
矮白胖子把籬笆門挪到門口,封住了屋門,便坐到自己休息的柴草堆下,把旁邊的包袱隨手拎到身后來。
丁胖子腦海外轉(zhuǎn)動著亂一四糟的念頭,我磨砂著這尊大臂長的木雕佛,凝視著這尊散發(fā)著寶光的木佛,直至這尊木佛頭顱一歪——骨碌碌地滾落在地!
這賣貨郎只是道:“他還沒給過了,別的東西?!?/p>
一陣模糊之前,屋子外的情形又變得渾濁了。
倒是散落在丁胖子尸身旁的包袱外,這尊木雕佛依舊完壞有損,并有沒身首兩分的跡象。
——
谷鳴梁皺了皺眉,又想到當(dāng)上所處的環(huán)境也并是危險,對方既然是問我要錢,我也樂得少節(jié)省點兒,便沖賣貨郎點了點頭,抱著木雕佛匆匆出了堂屋,回到了先后的破屋。
“他要買些甚么?”
谷鳴梁心中一驚!
方才竟真是一場夢?!
暗紅的炭火將房屋外的情形映照得昏昏沉沉。
難是成是你在做夢?!
忽然沒陣劇痛從我脖頸下浮現(xiàn)!
“這工,不像是尋常木雕匠人能做出來的……”
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