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相僧侶神色安靜,漆黑若點星的雙目靜悄悄地看了蘇午數(shù)秒。
丑僧侶也抬起腦袋,看了蘇午一眼,忽然眼圈泛紅,匆匆低下頭去。蜖
這兩個僧侶,舉止作態(tài)與一般少年僧侶多有區(qū)別。
——二者俱非男性,乃是女子身。
蘇午已經(jīng)看出了這一點。
他不知轉(zhuǎn)輪法寺是否男女不禁,法門皆傳,時隔不知多少年月,在今下已經(jīng)逐漸脫離蒙昧血腥的密藏域中,可以容女子修行密乘法門的法寺,卻也仍是少數(shù)。
是以今下看到兩個女扮男相的少年僧侶,蘇午內(nèi)心頗有一些觸動。
兩個少年僧侶,讓他想到了一些故人。
他不動聲色地為八個僧侶傳續(xù)了薪火,一一詢問他們各自姓名。蜖
“你叫甚么名字?”蘇午看向低著頭、不知為何總是容易落淚的丑僧侶。
丑僧侶沉默了一陣兒,輕輕答道:“弟子名旦嘉,還沒有正式法名。”
“……旦嘉?!碧K午一陣恍惚。
“是?!背笊畟H躬身合十。
‘他’旁邊的男生女相僧侶跟著向蘇午行禮:“弟子名哲丹,和旦嘉一樣,還沒有正式法名?!?/p>
“我知道了?!碧K午點了點頭,忍不住又看了旦嘉一眼。
似曾相識的名字,似曾相識的女扮男相。蜖
只是今下這個僧侶的面容,無有任何易容更改的痕跡。
她是旦嘉,畢竟不是丹加。
哲丹的名字在密藏域甚為普遍,并不如何引人注意,蘇午記下幾人的名字后,就讓他們各自回到人群中去。
旦嘉、哲丹二僧侶回到了人群中,與普布群培相隔不遠。
哲丹向旦嘉問道:“你為何一看到那人就一副害怕得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是害怕。”旦嘉搖了搖頭,“是覺得今下的情景,好似曾經(jīng)不知甚么時候也遇見過,也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情。
好像某種珍貴的東西,渴盼良久以后,終于失而復得。”蜖
“我倒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闭艿u了搖頭,伸長了脖子去看人群中的蘇午,片刻后,她回過頭來,向旦嘉說道,“但我覺得,那個在我們夢中一直出現(xiàn)的聲音,那個讓我們一定要追到的目標——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人?!?/p>
“就是他嗎?”旦嘉目光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