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捧著茶碗,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一副沒有眼力見兒的樣子,絲毫未覺得自己這里聽長輩談話有任何不妥。
大胡子道士瞪了謝云清一眼,倒叫謝云清覺得莫名其妙,端起茶碗咣咣喝了半碗茶。
“我這個師侄,平時做事也勤快,經(jīng)卷也修得好,
就是沒有眼色。
按現(xiàn)在的話來說——這是情商低了些,
他要是說了什么冒犯兩位學(xué)者的話,兩位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老道替他向兩位賠罪?!贝蠛拥朗哭D(zhuǎn)回頭來,與蘇午、云霓裳說著話。
“謝小道長和我們是朋友。
龍山集時,
要不是和謝小道長、黃道長他們共同合作,只怕我們是無法從厲詭行將復(fù)蘇的龍山集逃離出來的?!碧K午笑著向大胡子道士回復(fù)道。
大胡子道士先前從居室窗口處,只見謝云清與那兩位‘民俗學(xué)者’聊得熱絡(luò),
以為他自來熟的性子又發(fā)作了,和民俗學(xué)者都攀談了起來。
卻未想到,蘇午、云霓裳二人與謝云清、自己的師弟有舊,幾人還曾共同經(jīng)歷過‘龍山集’的詭事!
他嘖了一聲,
看看蘇午、云霓裳,又看看謝云清,道:“老道倒是沒有想到,你們原來互相已經(jīng)相熟了。”
住持道長的言辭間流露出幾分親近來,
與先前保持著禮貌客氣的態(tài)度已然不同。
“那你們——蘇先生、云姑娘,你們到玉竹觀來,是有什么事情?。?/p>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一定不吝幫忙!”住持道士如此說道。
如此卻是省掉了寒暄客套,來回推諉,直接開門見山了。
蘇午見狀也不扭捏,他腳下陰影沸騰,一只生有十根手臂的手臂從陰影里蠕行而出,十指張開,吐出了一個油紙包。
手臂旋即縮回陰影里,
他腳下的陰影也恢復(fù)寂靜。
方才短瞬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好似眾人的一場幻覺。
但眾人皆看得真切,此下油紙包還擺在桌子上,這份證據(jù)又讓人們清楚,方才所見絕非幻覺。
住持道長眼睛微瞇,看著桌上的油紙包一言未發(fā)。
蘇午看了眼他的神色,
心下已然確定——對方是見過厲詭的!
而且,不止一次見過厲詭,甚至可能參與過一些厲詭作祟的事件中!
“我確實有事想請玉竹觀幫忙?!碧K午將油紙包攤開來,露出內(nèi)里十三柄半黑半黃的雷擊桃木劍,他接著道,“我想請玉竹觀請來靖壇祖師,替我點化這十三把雷擊桃木劍。
諸道門宗派內(nèi),都有‘請兵符’,我亦想請玉竹觀傳授于我,讓我能夠請兵殺之氣于桃木劍上,‘兵祭’此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