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照顧秀秀時間最久,與秀秀最為親近,
當(dāng)下看到秀秀手上動作,瞬間反應(yīng)過來,神色頓變!
珠兒見青苗神色變化,連忙出聲問道:“秀秀說甚么了?”
“下面有人!
她說下面的河里有人!”青苗神色緊張,匆忙走向秀秀。
李珠兒轉(zhuǎn)頭看了法壇里的老道與蘇午一眼,也跟著匆匆邁步過去,先把秀秀帶到身邊,之后便站在平崗邊沿,往底下周流的河水中看去——原本徐徐流淌、宛若鏡湖的水面上,此時有一個‘人’被河水推動著,在平崗周圍的潛流里打轉(zhuǎn)!
‘她’平躺在水面上,
河水不時浸沒過‘她’的面孔,
使‘她’的頭發(fā)如海草般在水面上飄散開來,露出‘她’高度腐敗的臉孔,
那張臉孔上,
面皮已經(jīng)皴裂遍布血痕,
眼眶里,
眼皮、眼珠更已不復(fù)存在!
河面上漂浮著的,并非是一個人,
而是一具尸體!
李珠兒順著河水的流向,抬頭朝遠(yuǎn)方看去,
從遠(yuǎn)方流轉(zhuǎn)而來的河面上,
此時已經(jīng)擠滿一具具尸體!
河水勉強地將這些尸體往前推動,朝著平崗緩緩接近而來。
那烏泱泱、橫七豎八堆疊在一起的尸體,覆蓋了大片大片的河面,即使李珠兒與那些尸體隔得尚遠(yuǎn),她仍忍不住頭皮發(fā)麻,內(nèi)心油然生出莫大的寒意!
她看著河面上的群尸在河水推動下,
緩緩蠕動,
緩緩接近。
下一刻,
那些尸體又倏忽消失無蹤。
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仿佛先前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
李珠兒心頭悚然,連忙垂目去看平崗下,那具在河水推動下,圍著平崗不斷徘徊的女尸——可那具女尸,亦在此時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