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1節(jié)（第2頁）

&esp;&esp;蘇午驚奇于老翁的卜算竟然如此之準，且結論往往與他身邊的‘貞人儺’渠所稱大相徑庭，于是他令渠守在原地，自己去了老者所往的第三處攤子，在老者釋卜，稱第三處攤主的酒漿必定甘甜豐美之后，就在攤主那里買了一盞酒來嘗——確有些甜味，但與他先前所飲的醴酒其實沒有太大差別。

&esp;&esp;老翁的占卜，與攤主售賣的醴酒確實也相差不多。

&esp;&esp;隨后，他跟著老翁飲用過第四處、第五處、第六處的醴酒，其實幾處酒水的品質、氣味根本都大差不差，只是老翁拿到龜甲上顯示出的卜相，往往有各種差別。

&esp;&esp;而老翁給出的占卜結果，則總與先前大差不差，都是吉祥的、好的卜辭。

&esp;&esp;蘇午由此大概明白，攤主們釀造酒漿的品質，只與他們的手藝有關，他們都在這片城門口釀酒謀生，彼此的手藝、釀造技藝大差不差，酒漿品質也就頗為相似，分不出明顯高低來。

&esp;&esp;而他們每次開酒前占卜的結果，其實按照真正貞人們的占卜來看，一定結果不同，甚至大相徑庭。

&esp;&esp;所以說，或許在釀酒這件事上，占卜其實可有可無。

&esp;&esp;卜相影響不了酒漿的‘事實品質’，但能影響人們主觀上對酒漿的評價。

&esp;&esp;也或許占卜與酒漿品質深刻相關，只是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像是騙子更多過貞人的老翁，在蘇午都無從察覺地情況下，扭轉了卜相，進而影響了酒漿的真正品質。

&esp;&esp;不論如何，老翁最終走到了渠與蘇午所在的這處攤子。

&esp;&esp;他依舊為攤主解釋出了一個好的卦象。

&esp;&esp;攤主歡天喜地解開密封，品嘗過酒漿以后，就為老翁端了一盞酒，請其免費品嘗。

&esp;&esp;老翁拿到報酬，端著那盞酒左右四顧，而后將目光投向了蘇午與隨所在的位置。

&esp;&esp;他端著酒盞，笑呵呵地走到蘇午、渠跟前，席地坐了下來。

&esp;&esp;“兩位朋友好啊?！崩衔堂嫔隙阎\懇地笑容，他舉起酒盞，向二人示意，“我名叫昌，是周國人，不知您們從哪里來啊？”

&esp;&esp;渠聞聲看向蘇午。

&esp;&esp;先前老翁所作種種占卜，他都看在眼里，此時亦有心與老翁辯論一二。不過當下主人在旁，他亦不會貿然開聲。

&esp;&esp;“我們自‘饑地’而來，我名為午。這是我的仆人，名叫‘渠’。”蘇午向那位老翁如是回應道。

&esp;&esp;饑地是殷都附近的一個大氏族，以‘饑’為氏。

&esp;&esp;蘇午未有告知老翁實情。

&esp;&esp;他們自葛長而來，但葛長全族已經投向周國，在不知老者具體身份的情況之下，貿然告知實情，或許會被對方循著線索了解到更多情況，尤其是這個老翁名為‘昌’，假若老翁姓氏為‘姬’的話，那對方的身份幾乎就已經呼之欲出。

&esp;&esp;“原來是饑地的午與渠啊。

&esp;&esp;一起喝酒啊，午，渠?！崩衔淘俣榷似鹁票K，飲了半盞酒之后，滿面陶醉之色地感嘆道，“醴酒甜美，但不會太醉人，所以為人們喜愛。

&esp;&esp;假若它能更醉人一些，喜愛它的人一定會更多的。

&esp;&esp;活在蒼天注視下的人們，太過于痛苦啦，借助這樣的飲料，倒是能讓人麻痹一時。但是現(xiàn)實從沒有因為飲酒而發(fā)生任何改變啊。

&esp;&esp;所以周國禁止釀酒、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