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洞天之內(nèi),諸羅漢、菩薩、佛陀林立。
&esp;&esp;這一尊尊佛菩薩映顯于佛光里,卻散發(fā)出了另一種深徹而根本的氣韻——本源神的氣息!
&esp;&esp;蘇午凝視著神秀腦后佛光中顯現(xiàn)出的那一重重瑰麗洞天,見得洞天之中顯現(xiàn)的諸佛菩薩,他眼神訝然,垂目看向神秀,出聲問道:“自長安至神都——龍脈本源神靈,盡在釋門?!”
&esp;&esp;神秀雙手合十,微微笑道:“此小西天世界,小雷音寺……”
&esp;&esp;似真似幻的話語聲中,神秀真形化虹沖天而起,頃刻間隱遁無蹤,未曾留下任何因果!
&esp;&esp;而真印知在蘇午的注視下徐徐醒轉(zhuǎn),他一張開雙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張午’,禁不住眼神駭然,一時間也不知所措。蘇午皺眉看了看印知,開口道:“和尚師從釋門何宗?”
&esp;&esp;“禪宗弟子,印知,見過前輩?!庇≈忧拥仉p手合十,垂首躬身向蘇午回道。
&esp;&esp;“北禪宗?!碧K午道。
&esp;&esp;他像是在與印知確認甚么,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esp;&esp;印知不敢怠慢,還是點頭答應(yīng)道:“貧僧拜在北禪宗鐵佛寺門下,不過隨著神秀祖師請慧能祖師入京為……天后講法,南北禪宗之間恩怨已經(jīng)消弭,禪宗混成一體,其實已沒有嚴格的南北區(qū)分……”
&esp;&esp;“原來如此?!碧K午看向印知,笑著道,“如此來看,慧能說不定也還活著,也在那那‘小雷音寺’中?!?/p>
&esp;&esp;印知聞言呆了呆,不知先前發(fā)生了甚么,只聽蘇午提及慧能祖師還活著,內(nèi)心亦難免震驚,一時失神不語。
&esp;&esp;蘇午未有為難這個出身并不算好的年輕和尚,他站起身來,同印知說道,“好好修行罷,你今能得你派祖師借身顯圣,可見自身空性已具,于修行中明曉佛智,而后住空成佛,也未必不可能?!?/p>
&esp;&esp;“啊……”印知聞聽蘇午所言,一時間又糊涂又驚喜,但有這樣修行絕高的前輩肯定自己,年輕和尚內(nèi)心總是無比高興的,他趕忙向蘇午躬身下拜,向瞧著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的蘇午稱謝,“前輩謬贊,小僧愧不敢當(dāng)……
&esp;&esp;小僧一定精進修行,不負前輩期望!”
&esp;&esp;蘇午搖了搖頭,未再多言。
&esp;&esp;葉法善聽得印知與蘇午一番交談,內(nèi)心有些苦澀。
&esp;&esp;這時候,蘇午轉(zhuǎn)回頭來,看了看雨中靜靜下拜、如木雕泥塑一般的群道,又皺了皺眉。
&esp;&esp;佛道二門之間隔閡極深,哪怕神秀此來并未有刻意為難道門弟子甚么,但其離開之時,卻只解開了諸僧侶的禁錮,令諸僧可以活動自如,并未解開諸道士身上禁錮。
&esp;&esp;蘇午隨手解開了神秀施加于群道身上的禁錮,看向葉法善身后——葉法善身后,幾個道士正護著昏迷不醒的羅公遠。
&esp;&esp;看著尤在昏迷之中的羅公遠,蘇午開聲道:“令此人回去以后,好好反躬自省,如能明見性中缺陷,加以戒律禁錮,日后成就必然遠超從前。
&esp;&esp;為他留下十六字戒律,好生修持罷?!?/p>
&esp;&esp;說過話,蘇午身影倏忽于此間消隱。
&esp;&esp;葉法善眼神茫然,更不知這位前輩為羅公遠留下的十六字戒律究竟是甚么——他卻不知,這時候尤在昏迷之中的羅公遠,陡然聽到了一道道雷聲,那滾滾雷聲在他耳畔化作十六字戒律:“遇虎則定,遇龍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