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良認認真真地聽完蘇午的話,忽然咧嘴笑了幾聲:“我能用這副殘破的身軀,容納‘水菩薩’這種荒級的厲詭,你猜我做過什么惡呢?
前兩年,
池縣沈村爆發(fā)山洪,產(chǎn)生了泥石流次生災(zāi)害。
整個村子所有人都死了,
無一人幸存。
其實還是有人幸存的——我就是那個幸存者?!?/p>
袁玉良身軀輕輕搖晃,
他指著從自己胸腔中延伸出去,已經(jīng)完全變成暗紅色的那些詭獄鎖鏈,指著詭獄鎖鏈上貼著的一道道或黃或白的符咒,低沉道:“每一道符咒,代表一個死去的沈村村民。
我說能帶他們逃出洪泛區(qū),
我把他們引到半山腰的水菩薩廟里……
我這種作為,
是作奸犯科嗎?
說是喪盡天良也不為過了吧……”
說著話,
袁玉良緩緩轉(zhuǎn)回身去,
他的手指繼續(xù)磨砂著鐵門上的正氣符。
蘇午邁步向前,
一道道銹紅鎖鏈劇烈晃動,
背向蘇午的袁玉良開口警告:“別過來!
你是為了什么來到這扇門前,我不清楚——想來也不可能是為了活命。
我是為了活命,
為了活命,
我做事沒有禁忌的?!?/p>
“詭獄里的獄神,也是因為你想活命,將它們?nèi)既诨说膯??”蘇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