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9節(jié)（第1頁）

&esp;&esp;鑒真還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esp;&esp;還需要更多手段、更多力量，才能將‘眾生集愿之禍’鎮(zhèn)滅于搖籃之中！

&esp;&esp;他收刃歸鞘，目光看向了一叢叢鐘乳石林間，那流水潺潺的‘地下河’。

&esp;&esp;當下寂暗的鐘乳石洞，也被那道閃動著莊嚴佛光的地下河照亮了，變得瑰麗斑斕，五光十色。

&esp;&esp;那道所謂的地下河，其實就是玄奘流淌至此的法性。

&esp;&esp;玄奘已然‘成佛’。

&esp;&esp;他將這一道法性留存在此，等候與佛有緣人。

&esp;&esp;當下蘇午對這道法性河抱有萬分的忌憚，不愿去接觸這道法性河一絲一毫——他更忌憚于鬼佛忽自法性河中生出，再向自己彈來一指——彼岸存在的一指，他此下至少不愿意再承受

、生死大海，誰作舟楫？

&esp;&esp;“再走一遍這條路……”蘇午喃喃低語著，將目光投向玄奘留影，向其問道，“法師，如你一般諸高僧大德，證見法性，成就佛陀，便成為了那岸上佛陀的一部分。

&esp;&esp;那岸上佛陀最初從何而來，是何模樣？

&esp;&esp;或者說，佛最初是甚么樣子的，它從何而來？”

&esp;&esp;追究‘佛’之根源，追溯佛陀演化之路，或許能窺知它為何會有如此詭異恐怖的特性——能將所有成佛者，盡皆化作自身的一部分？！

&esp;&esp;而玄奘嘆息一聲，開口說道：“自它成佛以后，便沒有‘始終’、‘因果’、‘來去’、‘增減’之分別了。

&esp;&esp;檀越不明白么？

&esp;&esp;它在此世出現(xiàn)，亦能貫穿彼世。

&esp;&esp;它可化身諸千世界、八十八尊，亦可合化諸世界唯一之佛陀。

&esp;&esp;貧僧不能追究這無有始終、不落因果、無有來去、不增不減的存在之根腳……今下存在的佛陀，在大隋之時、在兩晉之時、在秦漢之時……亦皆存在，我們?nèi)绾稳に畛醯母_？

&esp;&esp;佛陀，存在于所有時光里?！?/p>

&esp;&esp;“這是彼岸的境界……”蘇午聞言，聲音更低沉了許多，他緩聲道，“佛陀存在于諸時空中，又可以不在諸時空中，不落因果。

&esp;&esp;但相比于其他彼岸存在尚能將些絲余力投照進現(xiàn)世而言，它對現(xiàn)世的干涉又確實少了許多，只有證見法性成佛者，方才能知‘成佛’就是一條不歸路，就是最終成為了它。

&esp;&esp;——我確有心打碎此佛，再造正法！”

&esp;&esp;蘇午眼中光芒熾盛，望著一重重虹光下的玄奘法師，又道：“但我不知此佛成就之根本，不知其始終，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如此情況下，便將它走過的路再走一遍，我如何能不成為下一個‘佛陀’？”

&esp;&esp;玄奘聞言笑了起來，在笑聲中，環(huán)繞于他身外的重重虹光紛紛聚斂，‘卍’字輪印于這聚斂的佛光中轉動開來，玄奘聲音傳出卍字輪?。骸胺鹗蔷咦阕杂X、覺他、覺行圓滿……

&esp;&esp;佛是如實知見一切法之性相，成就正等正覺之大圣者……

&esp;&esp;佛是一切智人……

&esp;&esp;佛是正遍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