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周邊小村里的民眾,大多無法交流。
非是語言不通的原因,而是蘇午哪怕直接在他們腦海里栽種心識,向他們傳遞自己的念頭,他們對蘇午的抗拒、恐懼亦多過了好奇之心,往往都大吼大叫著驅(qū)趕蘇午。
蘇午一行實在與他們無法溝通,才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在各村巡視一番,預(yù)備回程的本土‘官吏’。
武士甲一郎順著蘇午目光所指,看到那不斷斜墜而下的雨線,他目光轉(zhuǎn)回蘇午等人身上,這才發(fā)現(xiàn)——這幾人雖然置身于大雨之中,但身上衣衫、腳上鞋靴卻沒有絲毫被雨水淋濕的痕跡!
對方所言所行,無不向武士甲一郎透漏出這些人非同尋常的感覺。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甚么多余的想法,只是向蘇午連連點頭:“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皇乾F(xiàn)下雨水太大了,我們不敢再繼續(xù)往前走,回到町上的住所去……可若將您安置在附近的村子里,那又實在太失禮了……”
他臉色有些為難。
蘇午笑了笑,道:“我們陪同閣下回到町上去即是?!?/p>
“啊……這雨水里會有雨女出沒,我們?nèi)羰怯龅接昱蔷透kU了,不妨請您們與鄙人先在附近的村居里等候雨停,我們再啟程往沼田町去,這樣可以嗎?”武士甲一郎有些忐忑地問道。
“我們在大唐時,曾經(jīng)學(xué)習(xí)有鎮(zhèn)壓鬼神的法門。
不必?fù)?dān)心雨女,你往何處去?
只管指路就好?!狈侥樦心昴腥?洪仁坤看著臉色為難的武士甲一郎,忽然開口說道。
他等得有些無聊了。
當(dāng)下言語之時,已經(jīng)附帶上自身的性意,引導(dǎo)著武士甲一郎點頭答應(yīng)下。
隨后由馬夫指路,眾人跟著馬車,一路去到了‘沼田町’。
沼田町相比于那些村子而言,也不過是蓬草藤墻的房屋更多一些而已,在這些污水四流的蓬草房屋簇?fù)硐拢袔鬃赡绢^與夯土鑄造的屋舍,武士甲一郎的居所便是其中一座屋舍。
他引著眾人走回靠西方的一座屋舍里去。
屋舍中有不少穿著羽衣的仆人來來往往、鬧鬧哄哄,他們見到主人領(lǐng)著一眾衣衫‘華美’、體型高大得彎著腰才走穿過院門的客人走回家中,頓時更加鬧哄起來。
多數(shù)仆人害怕得躲入角落里。
少數(shù)不害怕的,也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蘇午幾人,看到主人回來也不知回避,不知行禮。
“混蛋野人!”看著這些呆傻的仆人,武士甲一郎氣得面孔都要扭曲了,他踩著草鞋大步過去,一腳一個將他們蹬倒在泥濘中,他隨后轉(zhuǎn)回臉來,看向蘇午一行人,神色又變得充滿歉意,“這都是我在本地招募的仆人、家兵,這些如豬狗一般的人不通禮數(shù),不知教化,希望尊客們見諒。
鄙人會好好管教他們,不會讓他們叨擾諸位。”
“不妨事?!?/p>
蘇午看著那些被踹倒在泥濘中,便索性躺在泥濘里,呆呆地看著自己的仆人們,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搖頭向武士甲一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