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階上,又響起他們的說笑聲。
幾個監(jiān)工被高大士兵拖到山邊上,寬厚的藏刀抹過他們的脖頸,黑紅的鮮血就一股一股地噴濺了出來。
他們的無首尸體被運到山下。
士兵們提著頭顱而去。
奴隸、平民們跪在山道兩邊,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驚魂未定。
更多人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了那神色木然的‘曲禮光海藏’。
人們活動著身體的聲音漸漸響起。
這聲音響了一陣,眾人忽又都低下頭,趴伏于地。
那方才證實贊多監(jiān)工頭領(lǐng)所言是假的紅衣僧侶,此下又走到了半山腰,他一直走到曲禮光海藏身邊,紅色僧袍的下擺在曲禮光海藏眼前搖曳著。
“真多杰老爺令我來傳話——你等如不能在三十日內(nèi)將珅貢山半山腰的平地砍出來,十人之中,擇三人斬首,擇五人斬去小指。”紅衣僧目光澹??催^人群,轉(zhuǎn)身飄然而去。
人群陷入寂靜。
靜寂中,天色沉暗下去。
天黑了。
“你們今日沖撞貴人。
今日無飯?!庇钟惺勘叩桨肷窖?,向眾奴隸言語了一聲。
冰冷的聲音,劃破了此下的寂靜。
幾聲嚎哭在黑暗里響起。
越來越多的哭喊聲在半山腰上響個不停!
猶如神鬼的嘶吼!
“竟然連一勺糌粑也不給我們吃!
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明天還要砍這樣堅硬的山石!”
“為什么?
我們沒有錯,還要被懲罰?”
“三十日完全無法砍出平地——我的妻、我的阿母還在家里等著我,我卻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十人里須有五人被斬小指,三人被殺,我們這里數(shù)百個人,竟然要死傷一大半,回去的人不過幾十個!”
“啊——”
黑暗沸騰了!
許許多多的奴隸、屬民在黑暗里摸索著,聚集在了‘曲禮光海藏’的周圍。
他們看見了先前曲禮光海藏的作為,對方在砍山隊里亦一直頗有威望,于是,在此關(guān)頭,眾多人不約而同地將他當(dāng)作了他們的主心骨!
“您覺得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