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靈感一個(gè)接一個(gè)在他腦海中迸發(fā),那曾經(jīng)日夜苦讀、嘔心瀝血研修的種種圣賢文章、古典經(jīng)卷之中,此時(shí)皆有人性光輝閃耀光芒,化作一顆顆星辰——一顆顆星辰聚成長河,貫穿了鐘遂的思維:“此為正氣!
此是天下人之正心!
我該立此心為天之正心,以此意為天之正意!”
他恍然大悟!
蘇午笑了笑,他未在此時(shí)作聲,而是取出那張‘伏藏紙’來,于紙上書寫了一道云芨符箓,這道云芨符箓之中,包含了他自身對于‘道’的種種理解。
隨后,他將那張伏藏紙塞進(jìn)了鐘遂手中,起身朝鐘遂拜了拜,即轉(zhuǎn)身而去!
鐘遂抓著那卷伏藏紙,腦海里念頭飛轉(zhuǎn)良久,終于回過神來,他直覺身心凈明,種種念頭皆得洗練,已經(jīng)無比明確自己需要的‘工具’,究竟是甚么!
他對于蘇午亦充滿了感激,張口出聲:“閣下為我指明前路,乃是我之賢達(dá),乃為我之師!
恩師,恩師——
恩師?”
鐘遂站起身來,舉目四顧。
白雪皚皚的高崗上,又哪里還有那高大青年的身影?
他匆匆奔下高崗,在蘇午曾經(jīng)走過的那條羊腸小道上,卻連半點(diǎn)腳印都未看到——這下子,就連那人是否真正來過,都好似變成了一件難以確定的事情……
“總是來過的……
我記得清楚……”鐘遂低聲自語,他低下頭,攤開了掌心里的伏藏紙。
伏藏紙上,那道云芨符箓飛快淡化,蘇午對于‘道’的種種理解,與鐘遂的心神相交融,而鐘遂過往經(jīng)歷,亦在這紙上不斷浮現(xiàn):“一七零五年,吾妻亡故矣!
文弱書生,只會寫些淫詞濫調(diào),博人眼淚而已,妻亡于當(dāng)面,無能為力!
痛!痛!痛!
恨不能殺詭而后快!”
……
“恩師送來的這張紙,倒確實(shí)能為我所用。
此般紙張,或許能用來承載正氣——這紙應(yīng)是一道邪物,卻可以用來承載正氣,也真是奇妙……”鐘遂將那道伏藏紙重新卷了起來,背起高崗上的書箱,朝崗子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