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自己看著女孩哭就起了反應(yīng),也知道自己下面那些人玩的有些過頭,這小鎮(zhèn)上哪里會有女孩被輪后報警,都是息事寧人和稀泥。而且還有不少做校雞的,家里的父母離異外出打工再也沒回來,要靠自己在小鎮(zhèn)上存活,別無他法,只有那一條黑路走到底。
在他看來,他已經(jīng)算出手相助了,哪怕也是出于私心私欲。
他自己就是這么生長的,環(huán)境就是這么塑造的,也不在意誰對誰錯,利益無關(guān)。哪有那么多人可以真的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近墨者而不黑。
很多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不加害就很不容易了,這樣插手把人撈出來都是他第一次“發(fā)善心”的“多管閑事”。
他能做的無非是保護他的人,而在那之前,他的人只有陳媛,其他什么都可以犧牲。一個漂亮的單親媽媽,開著一個餛飩店有多不易,只有他們母子兩最清楚,那些人的畏懼,都是沈澤森不要命,一拳一腳拼出來的。
所以沈澤森沒有想過自己的話,會傷女孩那么深。他不知道哪怕是愛人,有些話床上說,和床下說,意義完全不同。
被男孩羞辱,程樂然舉起手想要打身上的人,可這么多年在外打架的沈澤森,顯然反應(yīng)速度比她快太多,一下就擒拿住她的手,想也沒想就將手臂折過去。
咔嚓一聲,女孩的手腕脫臼了。
疼得鉆心,長這么大程樂然連一次打都沒挨過,訓(xùn)話也都是講道理,哪里受過這種委屈,眼淚往外直冒,哭的氣都喘不過來,鼻子也堵住了,罵人都是鼻音哭腔。
不過罵來罵去,最重的一句也就是兩個字:
“渣男。”
沈澤森也沒想到女孩的手這么一折就脫臼了,一時之間也愣住了,慌了幾秒才起身,熟練地給人關(guān)節(jié)復(fù)位,仔細(xì)帶著手腕動了動,看著沒什么大事,才把人抱到懷里哄。
這次倒是學(xué)會了輕拿輕放,深怕再次把女孩哪兒給弄傷了。他是真的沒有見過這么脆弱的人,一半的力氣都沒用,就是擋了一下,順手一壓,就給人弄折了。
程樂然不要他抱,就是要走,沈澤森沒辦法,只能先起床,蹲在床邊繼續(xù)哄:
“我先出去,你在這里休息好不好?后天送你去硯山,我先出去給你買藥和衣服,你別亂跑,手也別亂動。”
親了一下女孩的額頭,沈澤森再次出門,趕著六點前提著兩袋東西回來。
晚飯,膏藥,睡裙,襪子,內(nèi)褲,連衣裙,大小不算特別合身但也能穿,好歹有換洗的衣服了,現(xiàn)在洗了明天就能干。
沈澤森把飯放到書桌上,把人抱到椅子上就轉(zhuǎn)身去洗衣服,拿下去曬。程樂然看著眼前的山藥烏雞米線,也沒虧待自己,還是吃了下去,味道一點也不油膩,大概是散養(yǎng)的走地雞,雞肉非常嫩。
吃完后,程樂然坐在床邊,經(jīng)過了這些烏龍和起伏,看著手機卻也不知道該和誰聊天,最后還是鎖屏了。她躺在床上發(fā)呆,可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都是剛剛兩個繞著男孩轉(zhuǎn)的女孩。
煩悶間,程樂然捂著腦袋睡覺,卻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