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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樂然見過這樣的裝束。

黑色的皮衣，膝蓋和手肘作為四肢，戴著剝奪視覺聽覺，有時候甚至是呼吸的頭套，曾經(jīng)帶給程樂然無盡好奇與想象。

可此刻，在幾乎看不清男人表情的晦暗中，程樂然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而接著撲面而來的就是憤怒。

察覺到視線的男人不悅地回頭，卻沒想到迎面就是一巴掌，將他扇得耳鳴。周圍一片出現(xiàn)些許喧嘩，紛紛想要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看看是哪個不聽話的sub被打了如此響亮的一巴掌。

可惜，光太暗，只有徐熙汪洋還有謝程葉辛，在震驚中，遲遲無法相信，剛剛暴君Vincent被她們帶來的女人打了，而且打得還是臉。

那張不茍言笑的俊臉上，如今留下了三條血紅色的血線，是女人指甲的杰作。

葉辛和徐熙大概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壞事，哪怕是為了拯救了迷途羔羊，想要做雷鋒…兩個人默契地開始小幅度挪動，遠離戰(zhàn)場。

“抱歉，Vincent，家妻被慣壞了。”說是這么說，但謝程卻站起身，把想要躲起來的人直接護在了懷里。

汪洋倒是心更大，一看這陣仗，再看兩人之間的表情，跟他曾經(jīng)差不多。原來火葬場的現(xiàn)場這么好看，難怪以前他們總愛湊熱鬧。他招招手，要徐熙坐回到他旁邊，一手摟著女人的腰，一手拿著酒杯有些幸災(zāi)樂禍：

“Vincent，我替熙熙自罰三杯。”

這三年，倒是第一次看暴君吃癟，怎么沒錄下來呢。

沈澤森抬手，做了個手勢，謝程和汪洋就拉著搗蛋鬼們上樓了，還不忘吩咐站在角落的調(diào)教師們?nèi)チ⒖糖鍒觥：芸?，偌大的地下一層，只剩下沈澤森，程樂然，和被剝奪聽覺和視覺后，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依然跪在原地的三只“狗”。

看見男人手上的鏈條，明明只有微光，卻那么刺眼，讓程樂然全身上下手腳冰涼。這根本不是她的沈澤森，面前的三只人行犬，比江韻詩還要可怕。

她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哽咽聲穿插在字里行間。

“沈。。澤。。森，你怎么這么…臟?！?/p>

強奸犯，小混混，骯臟。

我當(dāng)然骯臟了。

只是看到這樣，就害怕的發(fā)抖嗎？

紅血絲一點一點往上爬，男人氣極反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低著頭掉眼淚的女人，掐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直視自己：

“你第一天知道我臟？”

“你別碰我，臟死了，別碰我。”程樂然掙扎著，可拇指和食指將她的下巴牢牢固定住，眼淚藏都藏不住。

“嘖，所以你知道她們是什么，我的然然果然長大了?！?/p>

男人咬牙切齒，將最后三個字嚼碎。

“滾啊，沈澤森，別拿你的臟手碰我。”

男人笑出了聲，眼尾有些洇潤，卻被黑暗吞沒。他捏了捏女人的臉蛋，又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嘴里翻來覆去：

“我們?nèi)蝗婚L大了，長大了?！?/p>

“嗯，長大了啊…”

“誰教你的呢，然然？”

男人的薄唇近乎要貼上程樂然的紅唇，他輕聲問著不肯回答的女孩，一遍又一遍：

“誰教你的？我們?nèi)蝗婚L這么大，是誰教的？”

“怎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