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病不知。不過,婢找到了一個從前曾與姜媼一同服侍過夫人,十幾年前卻被夫人趕走的老媼,從老媼口中,倒聽說了點事。據(jù)說當時姜媼兒子暴病死去,似與夫人的兄弟有關(guān)。她的兄弟,曾養(yǎng)男嬖?!?/p>
如今貴族蓄妓或養(yǎng)男嬖,早已成風。
徐夫人眉頭緊皺:“便是那個兩年前赴洛陽花會醉酒,獨個兒掉到池里淹死幾天才脹浮上來的兄弟?”
“正是。”
徐夫人不再說話,出神了許久,忽道:“這兩日,你瞧劭兒,是不是又惹我孫媳婦的氣了?”
鐘媼遲疑了下,不語。
徐夫人搖了搖頭:“他年前還巴巴不辭路遠地跑去南方把我孫媳婦給接回來,當成寶貝似的,這才幾天功夫,那邊又沒什么火燒眉毛的大事,就說要走,還叫我留下她伺候。不是置氣是什么?”
鐘媼道:“當年出事時候,男君尚小,切膚之痛,難免放不下去。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也是有的。幸而女君性柔,心性也是豁達。老夫人莫急,假以時日,男君必定能放下心結(jié)。”
徐夫人只道:“犟驢一頭!”
鐘媼道:“男君和女君少年夫妻,這會兒又惹了閑氣出來。若真就這么分開了五六個月,恐怕有些不妥。非婢多嘴,不如老夫人開口,叫男君帶女君同去便是。料過些時日,二人也就好了?!?/p>
徐夫人道:“你何曾見過犟驢受鞭而心甘前行?我若開口強令他帶孫媳婦過去,倒顯得他有多委屈。我更不忍委屈我孫媳婦?!?/p>
她想了一想,手掌摸了下貓兒的腦袋,笑道:“年也過了,家中無事。這漁陽風大沙多,我有些想念無終城的好天氣了。”
……
魏劭晚間回來時候,不見小喬在房里,也不見春娘。徑去沐浴,出來后還不見她。便問林媼。
林媼道:“老夫人喚女君陪用飯去了?!?/p>
魏劭略一遲疑,便往外去,剛到門口,聽到庭院甬道上由遠及近傳來腳步聲。抬眼見兩個侍女在前打著燈籠,照小喬回來了,魏劭跨出了門檻,往書房方向去。
他巡邊城回來后的這幾個晚上,回來后先都去的書房,晚些回房再就寢。和小喬倒也各自相安無事。
小喬晃到了魏劭身影,叫他:“夫君,祖母喚你去。說有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