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紅了大半,nv孩子連忙退回副駕駛座上,拎起腿邊的皮包,匆匆說了告辭,推開車門下了車。
梁禹洛見她下車,立刻繞過車頭拽過人,直接往大廈里走。
梁芙洛氣得罵他神經(jīng)病,梁禹洛置若罔聞,回頭看了一眼,江以默的車還在那沒走。
他煩躁地沉了口氣,把nv孩子推進(jìn)電梯里。
這人實在太煩了。
進(jìn)了屋,梁禹洛手仍沒放,直接把人拽進(jìn)自己房里。
「梁禹洛!你遷怒人也有個限度!」一路被蠻拉y扯,梁芙洛也不開心了,使勁掙脫他的束縛,手腕被掐出一圈紅痕,看著格外怵目。
梁禹洛閉眼,強(qiáng)迫情緒冷靜,心里也清楚要是吵醒了睡下的兩老,事情就沒完沒了。
他沉了口氣,稍微放低姿態(tài):「對不起?!?/p>
nv孩子脾氣上來了,不愿領(lǐng)情,扭頭就要走。
「芙洛?!沽河砺鍞r下她,圈攫的力道明顯輕了許多?!改愫徒阅鞘颤N關(guān)系?」
梁芙洛瞪著他,不明白他究竟為什麼介懷。
換作對象是卓知凡,那還好理解,但今天和江以默走得近的人是她,要是他們之間真的有他想像的那些關(guān)系,他更該感到安心,因為這代表他此前所擔(dān)心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梁禹洛,你就這麼討厭江以默嗎?就因為他和知凡是朋友?」
梁禹洛斂眸,放開了手,薄唇輕扯開笑,表情難堪,「我不是討厭他。」他抬手松了領(lǐng)帶,解開領(lǐng)扣,把強(qiáng)裝的自信也卸下,在夜深人靜里坦承所有懦弱。
「我是怕我永遠(yuǎn)贏不過他?!?/p>
他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他給不起他曾給過的陪伴,替代不了他所有溫暖。
他一直都在害怕,害怕會有那麼一天,知凡會親口說她後悔,後悔當(dāng)初選擇了他。
他很害怕。
梁芙洛第一次看見他這樣,二十多年來總活得驕傲自負(fù)的人,一瞬間失去所有光芒,從繁星高掛的舞臺墜落,帶著殘存的余火,向她傾倒所有未曾出口的忐忑。
心高氣傲的人,最卑微的模樣,是親口承認(rèn)他其實也害怕受傷。
「哥?!顾p道,「你為什麼要拿自己和江以默b?在知凡心里,你和他從來就不是放在同一個位置上的人。你們每一次吵架,知凡也從沒拿他指責(zé)過你,對吧?」
「知凡ai的人是你,看著的也是你。既然如此,你贏過他要做什麼?」
眸光劇顫,梁禹洛啞著口,沒了聲音。
和卓知凡交往兩年來,他從未想過他與江以默的立足點并不相同,只是本能地排斥他的存在,把他視作最大威脅,認(rèn)定他們之間是競爭關(guān)系,只有敵si我活一種可能。
而他不想成為輸家,不想吞下這場敗仗,甚至想把他從卓知凡的世界里徹底抹除。
太過自卑。
「你自己想一想吧?!?/p>
梁芙洛轉(zhuǎn)身,開門時又想到了些什麼,離去的步伐止住。她抿了抿唇,指尖略微攥緊了門把,「以後別再對江以默亂發(fā)脾氣了,你拉不下臉,我還得替你道歉?!?/p>
梁芙洛走回自個兒房里,門一關(guān),整個人就有些虛脫了。
她剛才是不是偏袒得有些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