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和鐘雨有了個新興趣就是玩繩,不過因為才開始不太熟練,綁的時候力度也很難控制。這其實就是摸索中很正常的一件事,兩個人也樂在其中,沒想到在周怡春眼裏就變成了自己家暴。
“那是什么?!這一看就是拿什么東西打的!”
邊陽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fā),不知道怎么解釋,干脆撒了個謊:“我真沒打他……。我是那種人嗎?就是現(xiàn)在年輕人,那啥的時候可能用了點力,所以抓出來的,看著有點像打的……?!?/p>
周怡春一聽這話,局促的卻突然變成了自己,她本來對同性戀就屬于為了這倆小孩慢慢接受的狀態(tài),現(xiàn)在突然講到了兩個男的床上的事,哪怕是再開放的中年人心裏也有個接受過程。她沈默了一瞬,心想邊陽應(yīng)該是最痛恨家暴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這些事,過了一會兒她便覺得可能兩個男的是會激烈很多吧。
“那你就不能輕點嗎?看著怪心疼的,他皮膚這么白又明顯?!敝茆壕玖艘话堰呹柕氖直?,想著鐘雨那副有些病弱的樣子就覺得邊陽太粗暴了,“而且他看著也是受了傷和苦都不說的類型,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不分輕重?”
邊陽被他媽這句話一口水給嗆了個夠,敢情全世界都覺得是他上鐘雨,他打鐘雨,鐘雨還做牛做馬的天天給自己做家務(wù)。其實生活在一起,邊陽才是那個被變態(tài)天天折磨著的人,本來正常的腦子都變得不正常了。
“好好好,我下次註意。”邊陽嘖了一聲,舉起手徹底對他媽投降了。
………。
眼看著過年的時間將近,整個城市空落落了很多,但是被白雪覆蓋的a市卻看著有了一絲喜慶的紅色。
許止和王世旦今天下午的飛機到a市,周怡春知道他們要來早早就在準(zhǔn)備晚上的小火鍋,還有在a市都吃不到的余鎮(zhèn)正宗特色菜。許止在上飛機前還在給邊陽打電話,語氣激動的要命說要看到鐘雨本人了,邊陽隔著電話還翻了個白眼。
他又確認(rèn)了一遍對面到達(dá)的時間,估摸著時間吃了個午飯就出門和鐘雨購置年貨去了。這是他倆除了看家具以外,第二次來選購,平時都不是愛逛這些的人。邊陽買了一大堆許止和王世旦喜歡吃的零食塞進(jìn)了購物車,隨后開始認(rèn)真挑選過年貼的福和對聯(lián)。
邊陽發(fā)現(xiàn)他問鐘雨,鐘雨好像都沒什么意見。
“你能不能選下???擱著就我一個人在這看?”邊陽有些不悅,畢竟過年都是全體參與的事。
“……。我不知道要買什么?!辩娪甏瓜铝隧?。
“你沒過過年嗎?該選啥選……?!边呹栐掃€沒說完就想起陳民說的話,鐘雨現(xiàn)在應(yīng)該真沒過過,“你以前和張盛他們沒過年?”
“沒有,很小的時候和婆婆過年好像就是會多做一份葷菜?!辩娪甓伎煊洸磺迥敲葱〉臅r候的事情了,“后面住進(jìn)他們家后,過年的時候他們會去其他親戚那裏聚餐,一般不會帶我,但是會給我留點菜自己做。”
邊陽窒住了呼吸:“你過年都是一個人在家?”
“嗯?!?/p>
“不孤獨嗎?”
邊陽在沒出事之前,一家人過年過得其樂融融,就算后面出了事,周怡春和他也會精心布置過年期間的裝扮,還會在前一天一起除塵,大多數(shù)時候他也會和兄弟們一起串門。直到上了大學(xué),因為發(fā)現(xiàn)那些事不想回去,過年才逐漸變得冷清了點。
“習(xí)慣了。”鐘雨搖了搖頭,他本來就生性孤僻,只是偶爾聽著煙花綻放時,看家狗的狂吠和小孩的大笑聲以及一大家子人對著電視機倒數(shù)時才會產(chǎn)生一點羨慕。
“其實還是小城市才有年味,a市不進(jìn)超市聽點賀歲歌都沒什么過年的感覺。”邊陽拿了一串小燈籠放進(jìn)了購物車裏,趁著周圍沒什么導(dǎo)購的時候他捏了捏鐘雨的手,但是視線卻并沒看向他,“沒事,今年你不是一個人了?!?/p>
他們把超市裏買的年貨全塞進(jìn)了那輛大g的后備箱裏,邊陽是前段時間才上的牌照開的車,不然他怕這個車能成鐘雨一輩子心結(jié)。
邊陽開車的時候,還在問鐘雨幾點了,看看現(xiàn)在過去接機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
“四點半?!辩娪昕戳艘谎凼謾C,“導(dǎo)航說過去還要一個小時?!?/p>
“那差不多,他們出來拿行李還要一會兒,這邊繞城高速上去快?!边呹柺种更c了點方向盤,看向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一瞬間有些感慨,“你記得高中去海邊那次我說過和身邊的人看海很浪漫,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看的不是海是雪?!?/p>
“我覺得只要和你在一起,看什么都行。”
邊陽側(cè)過頭看了一眼鐘雨沒什么表情的臉,不知道他為什么總能做到最面癱的臉說最肉麻的話。
“是嗎?”邊陽勾起了嘴角。
“嗯。”
車行駛到一半的時候,開始停下在一個大岔路口等紅綠燈。外面冰天雪地,道路延綿不絕的通向前方,厚重的積雪被鏟到了道路兩旁高高堆起,整個城市在鋼筋水泥和白雪裏看著十分冷漠肅然,同車內(nèi)就像兩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