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毙∫说吐晳?yīng)道。
淑妃在車內(nèi)閉目不言,袖內(nèi)的雙手卻不安地來回攪動,如今的局面是她完全沒有料想到的,否則凡事都留有余地的她,當初就不會和陳磷杞到這一步,她必然多費些心力周旋,那個溫情的男子,必然會一直對自己言聽計從。
當時的她揣度帝王之心,想著她袁家并非先帝遺留的重臣,皇帝又有扶持重用之心,自己的路必然順利,卻怎么都沒料到這個皇帝如此癲狂。
“娘娘,派出去的人回話說,陳少卿在府內(nèi)?!?/p>
“他這是躲著我,料定了我不敢大張旗鼓闖入陳府?!笔珏鷩@氣,貝齒輕咬下唇,眉間隱有惱意。
“咦”小宜透過輕薄半透的車簾看著窗外。
“怎么了?!笔珏行┎荒蜔?。
“那,不是陳府的馬車嗎?”
“什么?”淑妃湊至車窗便張望,“哪里?”
“那里。書齋?!毙∫擞裰赶蚰欠捷p輕一點。
“果然是。停車?!?/p>
“停車?!毙∫藴\笑著吩咐道。
淑妃理了理自己的幃帽,由小宜扶著站在書齋對面,靜待仆從去詢問,出來的是陳府的哪位主子。
“是陳夫人。”小宜聽了仆從的回稟后,輕聲在淑妃耳邊道。
淑妃掩藏在幃帽后的眼里,藏著妒意。她原本一點也不嫉妒這個nv人,陳磷杞一直如何流連花叢,如何冷待發(fā)妻她不是沒有聽說,當時她很欣喜于陳磷杞一直為自己付出,同時還有些心疼那個男人一個人苦守著他們的感情,甚至當時還希望能有個溫柔的nv人替自己好好照顧他。
可人的天x如此,等到失去方知珍貴。她不能嫁給自己ai的男人,不能生兒育nv,甚至不能過的像個正常的nv人,可那個普通的nv人,卻過著自己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生活,讓自己像個笑話。
“過去看看。”淑妃略略克制了內(nèi)心的躁動,她最近情緒越來越不好了,常常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意和恨意。
那個她之前從未正眼看過的nv人,長相只能算作清秀,可就是那么一張普通的臉,毫無任何可取之處,卻在一手輕輕撫著隆起的腹部,臉上帶著那種溫暖幸福的笑容時,生生刺痛了淑妃的眼。
不過是個什么都不是的臣婦,不過是個不被夫君喜ai的可悲nv人,憑什么?憑什么她可以那樣笑?
“娘娘?”小宜感覺到淑妃停下了腳步,出聲輕輕提醒。
淑妃回過神,緩緩走過去。
“陳夫人?!甭曇羟謇?,如同冰山雪蓮,冷yan高貴、不可一世。
“您是?”小方氏確定自己并不認識對方,不由一怔。
“不知我可否邀夫人坐下閑談幾句?”
小方氏稍稍有些遲疑,她能感覺到對方知道自己身份,且能感覺到對方隱藏的一絲敵意。
“這”她臨近產(chǎn)期,本不便出門,不過是因為過幾日便是母家侄兒的生辰,這才來了書齋想選一套文房四寶,陳磷杞本來主動提及今日會陪自己一起來,昨晚卻突然說有事不來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實在抱歉,這位夫人,實在是家中有事,不能耽誤,您若是有事,下次可來府中做客”小方氏柔聲開口,臉上帶著歉意。
“夫人早些回去罷,老爺說了等著您用午膳的,您要是回去晚了老爺又要賭氣不吃了?!币慌缘难绢^笑著勸道,夫人如今有孕,在外太久總是不安心的,還是早點回去b較好,不然出了什么岔子,她可吃罪不起。
小方氏溫柔一笑,眼內(nèi)卻有些無奈。陳磷杞現(xiàn)在是越來越脾氣古怪了,幼稚難纏,但凡什么事不順著他的意,就yyan怪氣的,再不然就火冒三丈地嚷,全然沒有當年貴公子風(fēng)度,連之前日日冷著臉都b現(xiàn)在像個樣子多了。
許是丫頭的話,許是小方氏的眼神,讓淑妃從方才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如同小獸般肆意亂沖亂撞,想尋找一個出口逃出來。
“我是袁諭y。”冷冷的五個字,讓含笑的小方氏,一時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