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醉酒,吐過后整個(gè)人都暈乎乎的,不得已,陸酩只好將他抱起送去了客房。
客房外早已安排了下人收拾妥當(dāng),他們到時(shí),候在門口的下人一見自家莊主抱著新入莊的客人都嚇了一跳,陸酩性子冷淡持重,莊中上下敬畏有加,幾時(shí)見過他和一個(gè)外人這樣這樣親近。
陸酩掃了二人一眼,吩咐道:“去備熱水?!?/p>
下人不敢多看,當(dāng)即應(yīng)了聲是就退了下去。
曲泠喝多了不鬧,陸酩讓他坐在床邊,兩只手就抱著床頭,歪歪地趴著。陸酩看著,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臉頰,逗貓兒似的,曲泠晃著腦袋想推開他的手,含糊不清地道:“別鬧?!?/p>
陸酩頓了頓,不退反近,勾著曲泠的下頜,道:“這等酒量也敢和人喝酒?”
曲泠嘟噥了一聲,陸酩沒聽清,也不在意,任他躲著自己的手,偏要去鬧曲泠。直到曲泠煩了,猛地抓住陸酩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口中還罵道:“陸酩你煩不煩!”
陸酩冷不丁地被他咬了個(gè)正著,疼得抽了口氣,可看著曲泠,又笑了出來,“醉鬼?!?/p>
曲泠咬了人,過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松了口,直楞楞地盯著陸酩的手背上的牙印。
陸酩道:“你咬的。”
曲泠瞥他一眼,說:“你欠?!?/p>
陸酩笑了笑,突然,門外響起下人的叩門聲,“莊主,水來了。”
陸酩隨口嗯了聲,慢吞吞地抽回手,拿袖子擋著了牙印,對(duì)曲泠道:“沐浴了再睡?!?/p>
曲泠噢了聲,卻干巴巴地坐著,他看著陸酩安排下人將水倒入浴桶,又著他們?nèi)ツ眯乱?,不知是不是酒意上頭,亦或月上樹梢,竟讓曲泠眼睛發(fā)酸,眼前都似蒙了層水霧。
陸酩一回頭,看見的就是曲泠泛紅的眼睛,他楞了下,屏退了下人,道:“哭什么?”
曲泠用力眨了眨眼睛,甕聲甕氣道:“誰哭了?”
陸酩不言,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曲泠臊得慌,拍開他的手就往屏風(fēng)邊的浴桶裏去。陸酩看著他的背影,想著曲泠眼裏的水光,想,喝醉了,好也不好。
隔著山水屏風(fēng),陸酩沒有跟上去,安安靜靜地聽著屏風(fēng)另一側(cè)曲泠脫去外裳,進(jìn)入浴桶激起的水聲。
過了一會(huì)兒,曲泠道:“陸莊主,你不走,難道想和我洗鴛鴦???”
陸酩眉梢一挑,道:“君有所請(qǐng),安敢不從?”
曲泠沈默須臾,一抔水花甩上屏風(fēng),扯了嗓子就喊:“夭壽了!陸大莊主耍流氓了!”
陸酩:“……”
他道:“你喊吧,再喊兩嗓子,明日陸家莊都能準(zhǔn)備辦喜事了。”
曲泠頓時(shí)啞了聲兒,過了一會(huì)兒,道:“辦什么喜事,誰和你辦?”
陸酩笑了笑,過了幾息,輕聲道:“我等你沐浴好了就走?!?/p>
曲泠舀了一掌的水潑在臉上,靠著浴桶,禁不住偏頭看向屏風(fēng)裏映出的身影,卻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