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林其書為什么要做一個主動?這是章柳曾經(jīng)反復(fù)思考過的一個問題。她既不暴虐,也沒有太強(qiáng)的控制欲,和一個女大學(xué)生保持著時親時疏的關(guān)系,偶爾來一次蜻蜓點(diǎn)水的實(shí)踐,她圖什么呢?
這個問題讓章柳非常不安,如果林其書無法獲得什么,意味著章柳是不被需要的,或者說可以替換的。她隱秘地希望林其書可以真正殘忍地對待她一次,畢竟那個包里有那么多可怕的工具,總不能是被買來當(dāng)擺設(shè)的吧?
如果林其書真的在內(nèi)心藏有殘忍暴虐的欲望,那么章柳希望自己擁有一次承接住這種欲望的機(jī)會。雖然她不抗揍,害怕疼,但她可以忍,她活了二十年長到這么大,最熟練的一件事,就是忍。
皮帶抽下來的一刻,章柳既松了口氣,同時感到一絲失望。林其書顯然是收著勁打的,不然這個工具斷不可能這么好挨。
好挨也沒那么好挨,章柳吭哧吭哧地忍了幾下,雙手快把沙發(fā)墊給抓爛了,雖然謹(jǐn)記著“不要亂動”的命令,兩條腿還是一個勁往旁邊出溜,嘴里更是沒有閑著,一會兒嗚嗚哭,一會兒大聲叫疼。
不知挨了多少下,章柳的兩條腿已經(jīng)滑到了地上,兩只胳膊環(huán)抱著林其書,臉埋在她大腿上嗷嗷喊。林其書拍了一下她后背:“起來?!?/p>
章柳光打雷不下雨,干干凈凈沒有淚痕的臉抬起來:“皮帶,皮帶呢?”
林其書從沙發(fā)上撿起來:“你要它?”
章柳立刻道:“你放下!”
林其書掐住她肩膀往旁邊一擰,皮帶噼啪一聲抽到她屁股上:“你說什么?”
章柳抱著她大腿發(fā)出一聲慘叫,委屈萬分地哼道:“我不要這個,老板,這個太疼了——”
林其書沒理她,一手壓上她的肩胛,就著這個姿勢抽下去。章柳的兩條腿纏成了麻花,屁股左搖右晃卻怎么躲不過,干脆將身一扭,從大腿上直接滾到了地上,跪坐在那兒捂著屁股呼哧呼哧地喘氣。
林其書一副被氣笑了的模樣,說:“過來?!?/p>
章柳要哭不哭地:“不要,等會再打。”
林其書把皮帶放到一邊:“過來我給你揉揉,你跪地上膝蓋不疼?”
“疼,”章柳說,“你鋪個地毯吧?!?/p>
“地毯不好洗,你別見天兒往地上跪,再硬的地板也疼不著你?!彼又卣Z氣,“趕緊過來。”
章柳的下半身是光著的,實(shí)在無法做到正大光明地站起身走過去,雖然現(xiàn)在跟林其書害羞著實(shí)有點(diǎn)晚了。她揪著上衣下擺,挪動膝蓋一點(diǎn)點(diǎn)蹭過去,突然笑道:“老板,你看我像不像電視劇里的太監(jiān),皇上生氣時他們就這么求饒的?!?/p>
林其書抬手給了她腦瓜一下:“有這么說自己的嗎?”
章柳捂著頭說:“我來是要被打屁股的,不是被打腦袋的。”
林其書指沙發(fā):“那你上來,我不讓你白來一趟?!?/p>
瞧她臉色不好,章柳嘻嘻一笑,身段靈活地抱上她小腿,說:“我錯了,老板,你不要生氣呀?!绷阂粯訐u了一會,林其書拎著胳膊把她壓到膝蓋上,半真半假地拍打幾下,一只手敷在傷處輕輕揉了揉。
章柳用手去摸又使勁回頭去看,最終得到結(jié)論是:離打死還有非常遙遠(yuǎn)的一段距離。她明明挨得要死要活,傷處卻僅僅紅腫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裝的。
反復(fù)查看幾遍,章柳不滿道:“怎么才這個樣子?”
林其書:“怎么了?”
章柳:“我剛才疼得都要死了!我以為至少變成紫色了呢?!?/p>
林其書笑道:“你不是知道自己不抗揍嗎?這才哪到哪?!?/p>
章柳看她一眼,“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