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愛那女人,可為何忘不掉?
燕徹執(zhí)袖中的手悄然握緊。
罷了。
“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定奪?!毖鄰貓?zhí)再抬起頭,眼中已經(jīng)壓下所有波瀾。
沈凌波的眉梢眼角重新掛上滿意的笑。
“你能想明白就好。母后不會害你,母后都是為你好,為了你的江山社稷……”
她伸手給燕徹執(zhí)整理了一下衣冠,似乎要將所有不該有的褶皺都撫平:
“去吧,春獵在即,你應(yīng)當(dāng)忙的不行吧?別在母后這里耽誤了時間?!?/p>
楚王在京中的別院,遠不如其他王府的奢華,這府邸帶著幾分邊陲之地才有的冷硬與質(zhì)樸,在暗夜中挺立,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殿下……”連邵推開翟丹青的書房大門,面露為難。
但翟丹青頭也沒抬,冷著聲音回答:
“既然攔不住,便放他進來?!?/p>
話音剛落,只聽“砰”一聲,書房的門被猛地踹開,連邵趕緊溜走。
霎時,一股濃烈的酒氣混雜著夜風(fēng)獨有的氣息侵略性地沖進書房,擾得翟丹青微微蹙眉。
他抬頭,對上蕭燁猩紅的眸子。
蕭燁站在門口,衣服有些凌亂,連發(fā)冠都已經(jīng)歪斜。
平日里如星辰般的桃花眼此刻布滿了血絲,正死死地盯著燈下那個磐石般冷漠的人。
“蕭家主,您深夜來訪,所為何事?”翟丹青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早有預(yù)料。
他并不詫異這位白天為他舌戰(zhàn)群儒、慷慨陳詞的“戰(zhàn)友”為何到了夜里成了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恰恰是這冷漠又疏離的態(tài)度,像是一盆冷水,澆在蕭燁被烈酒和怒火灼燒得滾燙的心,激起更猛烈的火焰。
“所為何事?”蕭燁踉踉蹌蹌地進來,他指著翟丹青,憤恨道,“翟丹青,你怎么敢問我的?我為何來,你不清楚嗎!”
他沖到書桌前,雙手重重地壓在案上,身體前傾到幾乎要貼到翟丹青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