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誰那兒呢·”伯金問。
“先到班特利那兒,不過我相信我上次出走肯定讓他生氣了?!?/p>
“你是指從馬多那那里逃走嗎?”
“是的。要是他不需要我,我可以在卡馬松那兒找到工作?!?/p>
“卡馬松·”
“弗德里克??R松,他搞攝影?!?/p>
“拍穿薄紗衣露肩的照片——”
“是的。不過他可是個(gè)很正經(jīng)的人?!倍虝旱某聊?,他問:
“那你拿裘里斯怎么辦·”
“不怎么,”她說,“我不理他就是了?!?/p>
“你跟他徹底斷了·”她不高興地轉(zhuǎn)過臉去,對此不予回答。
這時(shí)另一位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
“哈噦,伯金!哈啰,米納蒂,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他急切地問道。
“今天?!?/p>
“海里戴知道嗎?”
“我不知道,再說我也不在乎他。”
哈,還是那兒走運(yùn),不是嗎?我挪到這張桌子上來,你不介意吧·”
“我在同努(盧)伯特談話,你不介意吧·”她冷漠但懇求地說,像個(gè)孩子。
“公開的懺悔,對靈魂有益,啊·”小伙子說,“那,再見了?!?/p>
小伙子銳利的目光掃了一下伯金和杰拉德,轉(zhuǎn)身走了,上衣的下擺隨之一旋。
在這過程中,杰拉德幾乎全然被人冷落了。但他感到這姑娘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等待著,傾聽著,試圖湊上去說幾句。
“你住在旅社里嗎?”姑娘問伯金。
“住三天,”伯金說,“你呢·”
薄荷酒(2)
“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到伯薩家住,什么時(shí)候都可以。”
一陣沉默。
突然這姑娘轉(zhuǎn)向杰拉德問:
“你熟悉倫敦嗎?”
她的口吻很正式、客氣,像自認(rèn)社會(huì)地位低下的女人一樣態(tài)度疏遠(yuǎn)但又顯示出對男人的親昵。
“我說不上,”杰拉德笑道,“倫敦我來過好多次了,但這個(gè)地方還是頭一次來。”
“你不是藝術(shù)家了·”她一語就把他推出了自己的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