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奇怪地看著他,他弄不明白。
“那不是更壞嗎?”他重復道。
火車在繼續(xù)前行,兩個人都沉默了。伯金的臉上掛著一副惱怒的緊張表情,眉頭皺得緊緊的。杰拉德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猜度著,弄不清伯金要說什么。
突然伯金直直地、有力地看著杰拉德的眼睛,問:
“你認為什么是你生活的目標和目的呢·”
杰拉德又一次感到驚詫,他弄不明白這位朋友的意思。他是“我一時可說不清,”他有點自嘲地說。
“你認為愛情就是生活的全部嗎?”伯金直截了當、極其嚴肅地問道。
“你說的是我自己的生活嗎?”杰拉德問。
“是的?!?/p>
杰拉德果然真的困惑了。
“我說不清,”杰拉德說,“現(xiàn)在我的生活還沒定型?!?/p>
“那么,至今你的生活是什么樣的呢·”
“哦,發(fā)現(xiàn)事物,取得經(jīng)驗,干成一些事。”
伯金皺起眉頭,臉皺得像一塊棱角分明的鋼模。
“我發(fā)現(xiàn),”他說,“一個人需要某種真正、單純的個人行動——愛就是如此。可我并不真愛哪個人——至少現(xiàn)在沒有?!?/p>
“難道你就沒有真正愛過什么人·”杰拉德問。
“有,也沒有,”伯金說。
“還沒最后定下來·”杰拉德說。
“最后,最后·沒有,”伯金說。
“我也一樣,”杰拉德說。
“那么你想這樣嗎?”伯金問。
杰拉德目光閃爍,嘲弄的目光久久地與伯金的目光對視著,說:
“我不知道?!?/p>
“可我知道,我要去愛,”伯金說。
“真的·”
“是的。我需要決定性的愛?!?/p>
“決定性的愛,”杰拉德重復道。
“只一個女人嗎?”杰拉德補充問。晚上的燈光在田野上灑下一路橘黃色,照著伯金緊張、茫然而堅定的面龐。杰拉德仍然摸不透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