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債務風波（第3頁）

那時的孟哥兒才四歲，男人尚能爬起來跪著向她要錢，孟哥兒卻已經(jīng)嘴唇發(fā)紫。

衛(wèi)錦云站在一旁，也跟著吃驚。

怪不得她覺得孟哥兒想東西要比尋常的孩子慢些，明明個頭比姐妹倆高些，說話卻總是好些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原是小時候一氧化碳吸多了。

世上竟還有如此狗男人！

衛(wèi)錦云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趙嬸你盡管放寬心，我們大宋的規(guī)矩明明白白，哪能讓你受這等冤屈？等官老爺判了和離，再把那些債主叫到衙門對質(zhì)，讓他們?nèi)フ夷桥芰说挠憘?。他欠的債，又憑什么要你來扛著?！?/p>

其余人本對衛(wèi)錦云清晰又合理的說辭驚嘆，但一聽“和離”，也就來了氣勢。

金氏擦了眼淚，立刻站出來，“就是這話！前兒我去閶門淘物什，見個寡婦娘兒倆開著個朝食攤子，生意紅火著呢。你這爊鴨手藝好，街坊都認，沒他拖累，指不定更順當。他要是還有幾分良心早該回來了，如今這般，便是個沒情義的，不值得你惦記。離了離了，缺他不成！”

李大叔見趙香萍眼圈依舊紅著，放緩了語氣，“阿萍也別哭，為了這殺才哭壞了身子不值當。這請訟師的錢財，我出一份！”

“那我也出，這狗東西！”金氏愈想愈氣，伸手就往自己腰間的荷包里掏錢。

張仁白沉浸在衛(wèi)錦云“高大的身形”中，被“狗東西”三字拉回了思緒，“那什么，我也出！”

眾人本事來安慰趙香萍母子，卻被衛(wèi)錦云一趟說辭下來，個個跟飲了雞血般憤恨。即便趙香萍推脫不要，待一起幫著收拾了鋪子，還是趁著她轉(zhuǎn)身的功夫，放了些錢跑了。

“姐姐?！?/p>

衛(wèi)芙蕖扯了扯衛(wèi)錦云正在用調(diào)羹攪拌熱牛乳的衣袖，“下次別再這般出頭說律法了。。。。。?！?/p>

“我不是說了緣由嗎?！?/p>

衛(wèi)錦云笑了笑，在里頭加了勺黃糖，坐在泥爐旁慢慢煨。

眼瞧著上頭泛起細白的泡沫，她指尖懸在瓦罐旁試了試，溫溫的不燙人，約莫是剛夠燙出一顆熟蛋的熱度，便趕緊離了火。

她轉(zhuǎn)身端起磨細用籠布篩好的姜汁碗，抬手將那鍋煮好的牛乳高高揚起，將它傾瀉而下，撞到姜汁里，用碟子蓋在上頭，候上個半柱香的功夫。

“噢，就是用生病在家時，多看些書，所以才懂了這么多當說辭嗎?！?/p>

衛(wèi)芙蕖等著姜撞奶，看了看遠處還在安慰孟哥兒的衛(wèi)芙菱，笑了一聲，“那可。。。。。。真是好說辭呢?！?/p>

“哎唷我家蕖姐兒怎么這么會為我著想呢。”

“誰替你著想了。”

衛(wèi)芙蕖看向別處。

“張嘴?！?/p>

衛(wèi)錦云舀了一勺凝好的姜撞奶到衛(wèi)芙蕖嘴里，“甜不甜呀，好妹妹?！?/p>

“甜，甜甜！”

衛(wèi)芙蕖臉紅成了林檎般咽了下去，卻還是支支吾吾道，“反正明日你擺攤我還要跟著你。。。。。。”

“監(jiān)督你有沒有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