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安還是換上了那件吊帶碎花裙,裙子短,還露了半截大腿,一不留神就要露出白色的棉內褲。
他爬上了床,隱約能聽見院子里幾個男人的說話聲,滿嘴都是葷話,罵罵咧咧的,還有玻璃瓶子撞在一起的聲音。
墻上有一扇小窗,鐵窗子,斑駁掉了漆,破舊不堪。何容安抓著鐵窗子,湊過去,正好遠遠地看見幾個綁匪的身影。
何容安一眼就看見了韓周。
韓周一直沒有說話,他一只手搭在桌上,幾根修長的手指拿著一罐啤酒,安靜得毫無存在感。
突然,韓周抬起眼睛,直直地看了過來,目光撞上了何容安的視線。
少年人貼著鐵窗子,一張臉白皙漂亮,在燈光下顯出幾分脆弱的蒼白,手指緊緊攥著鐵窗,細細的肩帶勾勒出孱弱的肩頸線條。
韓周看了何容安好一會兒,慢慢抬手將整罐啤酒都喝了下去,喉結上下滾動,喝完了,罐子直接扔在了一邊。
他抬腿就往里走,那幾個男人叫了他一聲,他也沒理,當中一人醉醺醺地罵了聲,“傻子。”
另外一個笑,“他不從小就這樣兒,自打他媽點了那把火,把他一家人連自己都燒死之后,就更傻了。”
那人冷笑一聲,“我當時就和韓哥說,別留那個女人,他著了魔一樣,不肯讓咱們處理,還要娶她做老婆,結果把自己都搭了進去,剩了這么個小的?!?/p>
“要不是韓周聽話,誰留著他?!?/p>
“行了,”有個男人突然開口,“韓周怎么著也是韓哥的兒子,叫咱們一聲叔,別老叫他傻子,他也不傻,就是話少了點?!?/p>
“干咱們這行的,舌頭用不著那么長。”
身后那些人談論了什么,韓周全不在意,也不入耳。
他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何容安已經(jīng)躺下了,蜷縮著,面對著墻,好像睡著了。
韓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兩只手搭在腿上,一眼不眨地看著何容安的背影,肩胛骨細細地支棱著,仿佛振翅欲飛的蝴蝶,停在雪白的脊背上。
看得久了,韓周竟伸手摸了上去,何容安身體僵住,霍然睜開眼睛。
何容安還是換上了那件吊帶碎花裙,裙子短,還露了半截大腿,一不留神就要露出白色的棉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