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的動作在對方接觸到自己時不約而同的止住,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紫紅色的眼眸里神色不明,猩紅色的眼眸中帶著惡劣的笑意。
沒過一秒,費奧多爾率先反應過來,他動作自然把手心貼在千島言額頭上,從掌心傳導的溫度偏高,不是正常溫度,看起來有些發(fā)燒。
千島言淡笑一聲,伸直的手指尖順勢在對方脖子上的傷口處描摹,費佳,你傷口不處理一下嗎
這里沒有鏡子。費奧多爾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神色,說出的話理所當然,而且你傷的更重。
這里沒有鏡子,他沒辦法看清自己傷口并且精準的處理好,與千島言的傷勢相比,還是后者更為緊迫。
對方冰涼的指尖看似不經(jīng)意地戳進了傷口里,痛楚驟然襲來,費奧多爾抽了一口冷氣,另一只手下意識握住了千島言的手腕,抬起眼眸對上后者似笑非笑的視線。
不要鬧,千島。
千島言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力道,他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好痛哦費佳,不僅是身體還有我脆弱易碎的心靈。
聽起來是撒嬌埋怨的內(nèi)容,暗藏深意,下一句話聽起來有些突兀,你知道因為你我犧牲了什么嗎
費奧多爾沉默了一會兒,他大致猜得到,或者說,他知道對方異能現(xiàn)在帶來的負荷。
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jīng)讓他們之間出現(xiàn)了縫隙,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本不該出現(xiàn)這種紕漏,但是他低估了太宰治。
抱歉。
千島言的心情并未有所緩解,他靜靜盯著神色淡淡費奧多爾,無論發(fā)生什么,對方的表情都是這樣,看不清內(nèi)心一絲一毫的真實,顯得十分漠然薄涼。
耳邊嘈雜的聲音不斷催化著他負面情緒的滋長。
他情緒罕見的變得極端,想要詢問昨晚未能得到的答案,但又在看見對方那雙倒映出自己面容的眸子時消散。
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對方回答什么,與他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干癟話語,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定某個方向了,不是嗎
千島言反握住對方的手,拉到自己臉頰邊,側(cè)過頭輕輕蹭了蹭,想要忽略心里的不適,嘴里開始埋怨,真的好吵啊費佳
那雙猩紅色的眼眸里死寂一片,與過去純粹剔透的赤紅不同,更像是看清了虛幻背后的真相感到悲傷以及
惋惜。
伴隨著少年話音的落下,教堂彩色玻璃窗在一瞬間被濺上污穢的紅,外界自以為無人發(fā)覺潛伏技術高超的那些人倒在地上,甚至都來不及發(fā)出任何一聲哀嚎,他們睜大的眼眸里充斥著難以置信。
費奧多爾聽見聲響看向窗戶那邊,從彩窗沒有玻璃的地方可以窺見外面鮮血淋漓的慘狀。
暗紅濺入了圣潔的教堂。
是威脅還是暗示
對方的異能已經(jīng)不需要任何特定詞匯就能夠觸發(fā)奪取他人性命。
眼前的少年變得危險至極同時不可控了。
這樣的結(jié)果究竟是否也是他一手導致的呢